陽光明媚,春風拂麵,這樣的三月在海邊兜風本來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可現在站在那高高的巨岩上的少年不知為了什麼卻滿臉淒苦,一點欣賞眼前景色的意思都沒有。
他的相貌很是英俊,微黑的小麥色皮膚呈現出健康的氣息。正因為他的這種的英俊不含一絲某些小白臉所有的病態,所以在學校大家見了他很容易就聯想到古天樂,很多女生總是有意或無意的叫他“黑馬王子”,不過這個王子很容易害羞,若是哪個女生主動和他說話,超不過三句,他就會臉紅到脖子,然後基本上就是無語。有些女生見他這麼大的男孩兒還這麼容易,感覺很有意思,看他那手足無措的樣子覺得很好笑,於是就產生捉弄他的想法,繼續和他說話,繼續讓他臉紅,繼續讓他手足無措,自己也繼續笑的前仰後合。當然一般的女生都會覺得他很無趣,自動的走開,不再為難他。
他叫朱天寶,今年大二,19歲,是連雲港一所普通大學的學生,不過也是港城的最高學府了,高考時候的那次高燒使他和這所大學結下了今生不懈的情緣。
新學期剛開學的第一個星期,他的那個已經畢業有半年多的唯一使他在女人方麵沒有把守住的學姐兼女朋友陸棋打來電話提出與其分手,理由剛開始的時候說的自然都是冠冕堂皇,什麼不能影響你的學業,天寶你還小,不能因為感情耽誤前程,分手是為你好,這些理由自然不能使朱天寶信服,不然你當初整天找我說話的時候怎麼就不怕誤了我的學業呢?他開始的時候還以為她開玩笑的,不過後來陸琪又繼續說道我比你大五歲,年齡不合適,天寶才感到事情不對勁,接著她又繼續說道兩人的性格不合適雲雲等,天寶才知道她是認真的,不過她說的這些理由朱天寶覺得很沒道理,都是牽強附會罷了,不然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你怎麼就沒說這麼多方麵不合適呢?剛要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誰知道她就關機了。
連續幾天打她手機都不接,朱天寶終於忍不住了,想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即使要分手也得分個明白才是,就打車去了上海,在她的公司門口等著她下班。
到現在他還記得那清晰又讓人難以置信、心驚、羞憤、傷心的一幕:陸琪和一個大約四十歲的男子手挽手的一路笑著走了出來,而他朱天寶剛想上去叫她,卻聽到他的女友“咯咯……”的對著那瘦黑的老男人笑著,渾然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朝著那部黑色的奔馳車走去,而那個猥瑣的家夥則用手在她的臀部輕輕的拍一下,對她調笑道:“叫你淘氣……”見到這種情況,朱天寶蒙了,張口結舌,怔怔地望著他們,什麼也說不出來,等他回過神來,他們早已不知所蹤。這時候卻看到這公司的員工也陸陸續續的下班,三三兩兩的走了出來。
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好像專門說給他聽似的,走過他身邊對她邊上的另外一個女人說道:“看到那個小狐狸精出來時候臉上那騷蕩的表情沒有,有沒有聽到她在老板的辦公室裏發出的怪腔了嗎?嘖……嘖……真是夠浪的,我要是男人都受不了!”
“不要這樣說,要是讓人聽到,告訴老板你亂嚼舌頭,準把你給炒了,不過那聲音確實夠……”另一個女人也咯咯的笑道。
漸漸的她們說的話越來越聽不清楚,而朱天寶關心則亂,不由的就感覺她們說的那個“小狐狸精”就是他的女友陸琪,盡管他不想承認,為了搞清楚她們說的到底是不是陸琪,他跟在她們身後保持五步左右能聽到她們說話的距離。
這時候卻聽到第二個女人又說道:“不過現在不就流行這個調調嘛!你說現在哪個老板和他的小秘能沒一腿呢?又有哪個小秘能經得住她們老板的金錢連續不斷的攻擊呢?和人家玩玩也就是了,大不了給點錢給她罷了,她把人家的家庭弄的雞飛狗跳就有點過分了,但這也不能全怪她,誰想這麼年輕就沒名沒份的做人家情婦,當人家玩物呢?還常常被別人在背後戳脊梁骨。老板娘和她的女兒已經來鬧過幾次了,那天還打了那個小狐狸精,但是我看除了給別人看笑話外沒什麼用,老板還不是照樣不回家,晚上仍舊和他的小秘睡賓館。不過我看老板也不會為了她和老板娘離婚,聽說老板的位置還是他的老丈人給的,他和人家女兒離婚不是壽星老喝砒霜——活的不耐煩了嗎?咯……咯……我看那個不要臉的秘書就是個婊子命,你說你要傍大款也傍個能自己當家的不是,找了個吃軟飯的,就得認命被人玩弄,受人白眼,遭人唾罵。老板也就是玩玩她罷了,才不會得罪自己的老丈人呢!就是老板娘還沒下決心而已,要是他們在這樣把老板娘逼的發了狠,找他老爹一說,你看老板把不把那個小秘給踢出公司!”
說完這些,她一邊一臉很滿意自己的推斷的表情朝她邊上的女人看著,一邊咯咯的笑著,而她邊上的那個女人一邊“就是、就是……”的附和著,一邊也笑個不停,渾然沒有注意到身後偷聽的朱天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