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不敢相信地衝著手機狂吼,剛剛那個被我稱作“媽”的人和我說了什麼?……她叫我回家結婚去——“心兒,媽知道你現在很難接受,可珹宇的媽媽和我以前就幫你們許好親了。寶貝,你今天回家見見珹宇,珹宇這孩子不錯的,家裏有錢,人又長的簡直帥過頭了,性格也……”
我的腦神經急速抽搐著,沒等媽說完,我便開始爆發了:“我不回家了,還有那誰的,叫李珹宇是吧,轉告他,叫他給我去死啊!”我怒火攻心,一把抽掉手機往後座狠狠一丟:過分,才一星期沒回家,都背地裏給我養出一個未婚夫來了。
我並未多大在意,事故路段沒限速,一心隻為結婚的事兒火的很,十字路口的燈突然轉紅,我一個勁地衝過去。當我驚覺我的車前那個正低著頭走路的少年,當他那張俊秀陽光的臉驚慌地看向我正向他飛奔的跑車時,當我緊急刹車時,車頭已狠狠將他擊倒在地——一切如夢如幻發生地太突然了點,我驚恐著解開安全帶,跑下車,半扶起趴在十字路口中心的那少年,當側過他的臉時,他俊美迷人的輪廓給我留下了深深的印象,我驚恐著狂呼:“先生,先生——”
那少年的眼睛隱隱地半睜著,隨後沉重地閉上眼睛。我驚恐的心無限自責,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撞死人了。我扶著他後背的手沾滿溫熱的液體,我一看,全是血,是眼前這個少年的血……
我的腦子一時短路了,絕對不敢相信自己害死了人,雙手沾滿了被害者的血,我猛地站起,給了自己一個借口:不不,我……我怎麼可能撞死人?或許他沒死,對……,沒……沒死,我要馬上打電話叫救護車——,我驚魂未定站起真要到車裏找手機,當我一回頭,左側飛奔而來的跑車一下子撞了上來,我背部劇痛,轟然倒地,頭部狠狠地磕了一下大地母親,我昏昏沉沉,思緒模糊,隻感覺好像聽到額頭上不斷地下血來:滴答,滴答……
身體發熱到不行,頭部一陣劇疼,額頭似乎被撕開了一道大口子。忽而身體一陣巨顫,我愕然驚醒著一把撲坐起來。
古代雕花床,我正坐在上麵,身上蓋的是手工繡的荷花被,餘光瞥見身上的衣服古模古樣,銅鏡梳妝台,圓式精鏤台桌,還有那書桌上擺著硯台,倒掛的毛筆,最為顯眼的是書桌後那牆上掛著的人物畫像:眉黛嬌豔,鼻藏誘弧,唇秀如描,臉有嬌俏,發如秀絲,雖隻一個稍稍側身,卻有盡了畫中人嬌柔的美態,可是不是我眼花,可怎麼看這畫中人跟我都像是從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呢?越看幾眼就越覺得像極了。怎麼?我什麼時候進到畫裏還貼牆上去了?
頭部隱隱發作,我摸了摸頭疼的部位,都發覺我的額頭用一層白布包著,我抱怨:貼張布片不就好了,幹嘛還用布裹著額頭?我的手突然摸到頭發,發覺頭發被盤起來,挺奇怪的:“我這到底怎麼了?這是哪?”
我腦中不斷搜尋著之前的記憶,駭人的車禍,一幕幕重現在眼前。我撞了人,後來又被別人撞了,所以得出的結論就是“我出車禍進醫院了”,所以理所當然,這裏應該就是醫院了,不過還真複古啊!倒是院長挺體貼人的,知道病人換個環境養傷好,居然還給人弄這麼個複古醫院,出去後我得好好給他們宣傳宣傳。
不過一想到那個被我撞死的少年,想起他那張沾滿血卻依然帥的太過分的臉,我的心便開始狂跳,想起滿手鮮血的情景,我不由得嚇得雙唇蒼白:“我……我撞死人,害死一個人了。”我猛一咽口水,車禍的情景充斥著整個大腦,我感覺心真的快跳出體外。
“咣當——”一個鐵質臉盆倒地的巨響,我狠狠被嚇了一跳,待反應過來,剛剛還站在門邊那驚喜的丫環打扮的人跑出門外,大喊:“老爺,夫人,二小姐,大小姐醒了,大小姐醒了!”我不由得一陣鬱悶,這醫院咋還興這套?”老爺”、“夫人”、“大小姐”,太那個啥了,也不用複古成這樣吧?——“哎呀,寶貝女兒,你終於醒拉!”一個富貴老爺一進門就摟著我淚如雨下,我還不知道眼下什麼情況呢,我眼珠一轉:怎麼?難道我進錯醫院了嗎?這該不會是精神病院吧!我一臉狐疑地看著眼前的富貴老爺,發覺我那驚訝地表情,富貴老爺驚慌地看著我對身後背著一個大藥箱的白須老頭說道:“我的寶貝女兒怎麼了?”
“小姐腦部曾被硬物重擊過,導致腦有於血,可能失憶啊!”
我不悅了,這老頭擺明了咒我呢,好好的我都給他咒壞了。“誰失憶了?我看是你腦有於血才對。你這老頭就這麼當醫生的啊,我還清楚得很呢,憑什麼說我失憶了啊?我看你老了,胡須都白了,不會救人就趕緊退休回家去,要不然治死了人你個老頭擔得起責任嗎?”
富貴老頭一陣傻愣——,白須老頭無奈地搖頭,似乎無視我那些針對他的話,隻是無奈地搖頭:“老爺,您看小姐現在都開始胡言亂語了,說的話我們都不懂,依老夫看小姐傷的不輕啊,複原的機會可能很小。”白須老頭就此斷定。
“喲,撿了條命就以為平安無事了,原來還失憶了呢!”說話的是一個穿著華豔,冷眼瞥著我的貴氣小姐,她隻管擺弄著她得華衣華發,從進來到現在都用冷眼瞧著我,在旁的使一個貴氣夫人,她同那貴氣小姐瞧我的眼神是一樣的,她們的眼神裏充滿對我的排斥,討厭甚至是厭惡,我好生疑惑:我跟她們有過仇嗎?可我似乎從沒見過她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