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漂浮的白雲,在峰巒起伏的斯爾納山脈頂峰飄蕩,平靜而安詳。但是在這安詳,誰也看不出其中的潛藏的烏雲。
斯爾納連環山脈一座偏僻的小村,稀少的人煙,一間間平庸的茅草屋。
“啪!”一聲厚重的巴掌聲響起,一個矮胖的中年男子憤怒的扯住一名秀麗的中年婦女烏黑的長發,道:“呸,臭女人,你耍我?你這麼一點錢,連還利息都不夠!”
四周一片狼藉,在這矮胖男人的身後,還有幾名高大威猛的男子。他們的意圖很簡單——討債。
中年婦女顫抖著懇求道:“羅布大人,這真的是我最後的積蓄了,您再寬限幾天,我一定會把錢籌集到的。”
“哼!”羅布拽著中年婦女的頭發,一把將她甩開,道:“哼,琳娜,這句話你已經跟我說過很多次了。我就是太好心了,每次才被你當猴耍!”羅布麵色陰冷,這次他已經下定決心了。如果琳娜再交不出錢來,他不介意要了她的命,在羅布眼裏,這些窮人的命根本不算什麼。反正還有她老公和她兒子可以繼續還錢,或者羅布也可以考慮她再交不出錢來,他倒是可以把她兒子給賣了。十一二歲的少年,比這個老婦女要值錢多了。
“唔~!唔~!”小破屋外不遠處的一棵白楊樹下,一名中年男子抓著一名清秀少年,用渾厚的大手捂著少年的嘴。少年眼含淚水極力的想要掙脫男子的束縛,但他那瘦小的身子骨,又怎能掙脫的開男子的寬厚的手掌呢?
望著小破屋中羅布這般對待琳娜,少年的眼中已經充滿的血絲,極力的想要嘶吼。當自己親人被別人欺辱的時候,自己想要做些什麼,卻無力去做的感覺,讓少年內心產生了一股強烈的怒意與痛苦。
“哎呀!”突然間,男子驚叫了一聲,這小崽子在他的手掌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掙脫開男子的手掌,少年向小破屋中直衝了過去。
“秦淵!站住!你連斯溫叔叔的話都不聽了嗎?你這樣一個孩子過去,隻會讓你母親更為難!”那中年男子連忙叫道,他答應過琳娜,要管好秦淵。以秦淵的脾氣,以及羅布的殘忍,會讓秦淵吃大虧的!
被斯溫的叱喝聲叫住,秦淵雙腳猛然停下,在他心裏,斯溫叔叔還是有一點威嚴的。
緩緩的轉過頭,看著秦淵那張稚嫩的臉蛋,斯溫微微一怔。秦淵那隻充滿憤怒而傷心的右眼中,眼淚不住的流淌著,而左眼瞳孔中,除了冰冷與憎恨,什麼也沒有。
“隻有一隻眼流淚?”斯溫微微一愣,不過隨即也反應了過來,他也曾聽琳娜提起過,秦淵出生時左眼的淚腺就有問題。此刻斯溫也不做多想,隻是勸道:“小淵,聽斯溫叔叔的,跟叔叔在一塊,相信叔叔,他們不會對琳娜怎麼樣的。”
秦淵靜靜的看著斯溫,擦了擦右眼的淚水,緩緩的抬起手,遮住自己的右眼。遮住右眼的憤怒與傷心之後,剩下的隻有是左眼的冰冷與憎恨,秦淵反問道:“斯溫叔叔,如果有人這樣對待你的母親,你能坐視不理嗎?”
斯溫眉頭一皺,心中微微一怔,秦淵這一個問題,倒是真的難倒了他。
而就在斯溫反應不及的時刻,秦淵再次轉過身,向自己的那間小破屋跑了過去。
“臭女人,還不給我老實招待?我明明聽說你把你家的田給賣了!怎麼可能隻有那麼一點錢?還不老實的把錢交出來?”羅布一把拽住琳娜的頭發,麵孔猙獰的說道。
“混蛋!放開我母親!”秦淵遠遠的見到此情此景,心中恨不得將羅布千刀萬剮,那稚嫩的小拳頭,用盡他全身的力氣,向羅布捶了過去。
但一個孩童的攻擊,若是能打傷羅布的話,那他真的是不用出來混了。隻見他很是隨意的一躲,便像抓小雞似的一把抓住秦淵的衣領,隨手便將秦淵丟了出去。
“哼!”丟開琳娜,羅布很是不耐煩的向秦淵走了過去。
琳娜心中一慌,急忙上前喊道:“羅布大人!他還是個孩子!不要傷害他!”話落,琳娜剛想上前阻止羅布的行動,卻被另外兩名壯漢擋住了去路。
“小兔崽子,還想偷襲我?”羅布冰冷的走到摔倒在地的秦淵麵前,一腳便踩住了秦淵的左手,並在上麵狠狠的磨動。
“啊!!!”右手上傳來的劇痛,讓秦淵痛苦的叫出聲來。羅布陰冷的俯視著秦淵,麵露凶相的說道:“愚民!居然還妄想用你那雙髒手玷汙我高貴的身體,我要踩爛你的手,讓你這賤民明白,我不是你們這種身份的人可以褻瀆的!”
眼淚,再次在秦淵的右眼中浮現。當積壓在心中的怒氣無法爆發的時候,眼淚便是最好的發泄,特別是對於秦淵這類少年而言,眼淚自然是最好的發泄工具。
“哈哈,他哭了。這膽小鬼他哭了。”羅布肆意的笑著,“哎喲喲,小弟弟,不要哭。叔叔一會兒給你買糖吃。哈哈哈!”
隨著羅布的笑聲,他的兩名手下也跟著大笑了起來,盡管他們並不認為這很好笑,不過他們很聰明,他們知道這個時候主人笑,他們也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