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這雨下的也太不是時候了吧?”美利堅手握方向盤,態度隨意的好像握住的不是自己和英吉利的身家性命。
不耐的看雨刷一遍又一遍的刮去蜿蜒的雨水,很遺憾……英吉利此時的心情可一點都沒有雨刷好。
原本閉目養神的英吉利睜開被權力浸染後波瀾不興的眼睛,慵懶的掀了眼皮,低沉的嗓音帶著冷調,在狹小的車間裏回蕩。
“好好開你的車。”
美利堅嗤笑一聲,單手扶住方向盤。從兜中掏出香煙,假意詢問:“要麼?”
玫瑰花與煙草相疊,交錯間的奇妙引力被尼古丁帶著思緒不斷下沉……
恍惚間,白煙中似乎有一雙骨節分明的白皙手指磕了磕桌麵。
刻意壓製的怒氣與不想管他的不情不願用一種不容拒絕的態度生硬道:“英國佬,要抽煙出去抽。”
……
……
……
英吉利沉默的態度被美利堅看在眼裏,他慢慢從不正經變成了不可置信。
挑眉問他:“你真喜歡上那個法國人了?”
“管好你自己吧,瓷這邊都快把核彈懟你鼻孔裏了。”
美利堅對英吉利這種態度見怪不怪了,“嗬”了一聲就自己開車了。
倫敦常年陰雨,鮮有晴天。今天也是,日日夜夜不容忽視又短暫的雨……淅淅瀝瀝,濕氣蔓入骨髓,涼意淫亂。
帶著貝雷帽的秀氣年輕人手忙腳亂的把畫布,和亂七八糟的顏料桶搬到便利店的屋簷下。他把畫架置好,抬手抹了把汗。
法蘭西心道:“我是瘋了嗎?在倫敦戶外寫生。”
連綿的雨不顧便利店幹淨整潔的招牌,執意落在法蘭西身上。腳邊不多時就多出了一片水漬,畫筆靜靜的躺在桶中,甚至還有法蘭西匆忙時不慎弄上的顏料順著畫筆的筆杆緩緩落下。
斜風裹挾著倫敦常年的雨滴飄至法蘭西攤開的手掌。法蘭西的手心細膩,指腹間是因為常年握筆磨出的繭子。
便利店的店員注意到門外氣質不俗的青年,紅著臉偷偷向外張望。
淡亞麻色的發絲乖順的被黑色絲綢紮起,前額的發微微打卷,被貝雷帽又蓋住了三分,一種陽光莊園自由恬靜的適然。
店員雖然覺得這位暫時避雨者十分令人歡喜,但規章製度明確規定的章程並非她可以決定的。
她推開門,很抱歉的對法蘭西說:“很抱歉先生,這裏不能避雨。”
注意到身後的動靜,年輕人轉過身微笑著略帶歉意的點頭“對不起小姐,我馬上走。”
店員是個剛畢業的小孩,不禁紅了臉,支支吾吾的表示“先生,倫敦雨急。來的快去的也快,要不你試試等雨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