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王朝,上京城。
深秋剛過,漸漸的天氣有些寒涼,樹葉飛落,街道上鋪滿了泛黃的秋葉。
大楚王朝武風鼎盛,人人尚武。更何況是大楚王朝的京城,所以,城中早早的就有人起床聞雞起舞,想要出人頭地,有一番大作為。
“咳咳咳……”
此時,在城東的一處豪宅之中,一個咳嗽的聲音傳了出來,聲音不大,倒像是在努力的克製著自己,不讓發出聲音來。
一個年近十五六的少年躺在金絲軟榻上,臉色漲得通紅,一雙小手捂著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再咳嗽出聲音來,打攪了別人。
“吱呀……”
房門被人推開,進來了一個美婦,美婦滿臉的焦急,看著床上的少年,滿臉的擔心。
“娘,您怎麼來了……咳……”
少年終於看清了來人,麵色一暖,支撐著想要做起來。一種想哭的衝動湧上了心頭,不管在什麼時候,自己隻要是咳嗽,自己的母親總是很快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天兒啊,你就不要起來了,還在生病,要好好的養病才是最重要的!”
美婦看見少年想要做起來,趕忙加快的走了幾步,讓少年躺下,將絲錦棉被輕輕的為少年蓋好,憐惜的說道。
“沒事的,娘,又讓您擔心了!”
少年暖暖的笑了笑,隻是臉色蒼白,笑起來有些勉強,好像用盡了自己全身的氣力一樣。
“傻孩子,你是娘的心頭肉,我怎麼能不擔心,你這病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連皇宮裏最好的禦醫都治不好,哎……”
美婦輕輕的歎了一聲,有些無奈,還有一些擔憂。
“娘,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沒事的,從小就是這樣,早已經習慣了,咳……現在隻要每天能看見您和小妹,我就足夠了!”
少年淡淡的聲音安慰美婦,但是,語氣之中還是夾雜著說不出來的失落。
從小體弱多病的秦天,在這個‘理國公’府中顯得格格不入,父親秦震在十幾年前就是名震四海八荒的將軍,力開九百斤強弓,甚至還能連射九弓,年紀輕輕就被當今皇上封為理國公的最高爵位,官拜從一品,也算是位極人臣了。秦天是理國公最長的兒子,按照大楚的律法,自己本應該繼承父親秦震的爵位,但是秦天自小就體弱多病,耗盡了天才地寶,也沒見什麼大的起色,就是連宮中最好的禦醫請來,也是無濟於事,所以不被秦震所喜,自從三年之前,秦震就再也沒踏入過這間房門半步。
“傻孩子,不要想那麼多,娘會為你找最好的大夫把你治好的!”
美婦眼角一紅,自己的這個孩子實在是太過於懂事了,根本不像一個十五歲的孩童。
秦天看著美婦紅了的眼角,心中一陣搐動,最終還是沒有說出話來。隻是乖巧的點了點頭,沉默不語。
十五年了吧,自己從生下到現在,身子骨一直太過於柔若,一直是母親為自己親自煎藥,親自的照顧,生怕下人婢女照顧不好,所以,本身年紀不大的母親略顯憔悴,根本不像一個身居高官府院的夫人。
秦天觀察著母親,心中感到很是愧疚,自己欠母親的實在太多了,用盡自己一生的時間,都難以報答母親的恩情。
被子裏藏著的小手狠狠的攥了攥,秦天暗暗的下了狠心,自己一定不要讓母親再為自己操心勞累。
秦天又躺了一陣,就要穿衣服起來,蒼白的臉頰上露著堅定,起身向著練武場地走去了。
理國公這樣的府院,都是有自己的練武場所,供府院的子弟們練習武學。秦天雖然身體孱弱,但是畢竟還是理國公的嫡長子,所以,每天還是堅持不懈的前來練武場,希望有一天能夠改變自己的體質。
巨大的練武場地,各種練武的裝置齊全,為理國公府的子弟還有家丁提供了最好的環境。粗壯的樹木將練武場地分割成了數個小場地,看起來一點都不顯得雜亂。
“刷刷刷……”
“砰砰砰……”
破空的聲音傳來,一群弟子都在練武場上練習著最為得意的功法,都不願意落於人後。
理國公本就是以武為官,所以不論是自己的嫡係還是家丁,倒是都允許在練武場上練習武道,也是為了為自己的理國公府中培養人才。
“看,快看,那個廢物來了……”
“真不知道他還來這裏幹什麼,還不如撞死算了……”
“真是理國公府的恥辱……”
……
各種譏諷的聲音傳在秦天的耳朵裏,極其的不堪,但是秦天還是邁著步子,向著偏隅的角落了走去,對於那些譏諷的話,聽得多了,隻是當成了耳旁風。
那些嘲笑秦天的人見秦天根本不理會自己,也覺得無趣,隻好再次的練起了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