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章 潛伏在“大盜”軍中的地下尖兵2(2 / 3)

1934年春,孫殿英率部向西北推進。當時,青海軍閥馬步青、馬步芳,寧夏軍閥馬鴻賓、馬鴻逵都不願孫殿英染指西北,他們聯合起來,發起了“四馬拒孫”之戰。“四馬”聯軍約4萬餘人,孫殿英兵力約7萬人。本來孫殿英人數占優,但攻堅力量太差,久攻寧夏城而不克。旅長楊幹臣、於世銘等陣前倒戈,孫殿英正在進退兩難之際,閻錫山又出兵斷其歸路,蔣介石也趁機明令撤銷其本兼各職,孫殿英被迫東撤,於4月初返抵包頭,後前往太原晉祠暫時隱居,殘部被閻錫山收編。

重返孫部 取信戴笠

孫殿英被打敗,靖任秋隻得離開他到北平謀生。他化名“金注東”,在北平搜集情報,繼續策動反蔣。那時他的生活主要是靠彭文在兩級女子中學教書來維持,有時組織上也稍有接濟。

1934年夏秋間,靖任秋再到上海與黨組織聯係,這次見麵的已經不是劉子華,而是見到了王世英(後來的中央監委),當時王世英化名老陳。1935年他到了北平靖任秋的家裏,告訴靖任秋以後關係轉到天津,由他聯係,從此靖任秋的組織關係屬於天津北方聯絡局,直到“七?七”事變後,靖任秋離開北平為止。

1936年12月12日,“西安事變”爆發。此時,察哈爾省主席宋哲元知道孫殿英有些地下力量,就派人把孫殿英請到北平來。孫殿英在山西一點不能活動,等於受閻的監視,既然宋哲元有請,孫殿英就到了北平。

在“西安事變”的處理過程中,靖任秋接到孫蔚如的邀請,到了西安。他先跟楊虎城見麵,接著跟孫蔚如見麵。不久,事變和平解決。蔣介石同意抗日,因此被楊虎城、張學良釋放。1937年2、3月份,靖任秋在西安八路軍辦事處見到了已經七八年沒有見麵了的周恩來。

5月,靖任秋回到北平。“西安事變”前後,王世英代表組織交給靖任秋一個比較重要的任務,準備利用張克俠在宋哲元部隊(華北政委會)做參謀長的關係,派靖任秋打進宋哲元的部隊情報處,利用宋哲元在華北的情報組織,建立起我們在華北的情報網,由靖任秋負責。“七?七”事變之前,靖任秋已經和宋哲元的參謀長張克俠接了頭,經他介紹和他們的情報處長見了麵,可是,還沒有進去工作,“七?七”事變就發生了,這些事也就中斷了。

全麵抗戰爆發後,孫殿英準備東山再起。宋哲元給了他五百支槍,讓他組織隊伍。他帶著親信從北平出來,一路收容潰散士兵,走了幾百裏就集中了幾千人。等他到了石家莊以北的東長壽,蔣介石不得不委任他為晉察遊擊司令。

在鄭州,靖任秋在群眾大會上再次見到了周恩來。周恩來要他與孫殿英聯係,約定在東長壽車站見個麵。此時孫殿英已經到了平漢路西的行唐縣,考慮到周恩來的威望,他騎了幾十裏路的馬來到見麵地點。見麵後,周恩來和他談了團結抗日問題。靖任秋遵照周恩來指示,多留一天繼續做孫殿英的工作。靖任秋和孫殿英談了當前的形勢,談了國共合作抗日。

在石家莊沒碰上,周恩來留話要靖任秋到太原八路軍辦事處找他。於是靖任秋一路狂奔趕到太原,在八路軍辦事處見到周恩來。周恩來對孫殿英這支力量很重視,要靖任秋利用舊日關係,到孫殿英部隊去工作,主要還是做爭取孫殿英的工作。他交代靖任秋任務:爭取孫殿英堅持華北抗戰,建立跟八路軍的友好合作統戰關係。交代工作後,周恩來就讓靖任秋快些走。

靖任秋抓緊時間,向周恩來彙報了一個新情況:蔣介石給孫殿英一個冀察遊擊司令的名義,實屬萬不得已,對孫還是極不放心的,讓軍統戴笠負責監控孫的部隊,指定孫殿英和戴笠建立經常聯係,軍統還派了一個特務工作組帶著電台到了孫部,長住在孫的司令部,實際代表是負責監視孫殿英的活動,附帶作軍隊的情報收集工作。靖任秋請示:“如何對待這個特務工作組?”周恩來指示:“一定要和他們來往,能打進去更好。”

接受周恩來的指示後,靖任秋立即趕往孫殿英部,在行唐與孫殿英相會。抗戰開始後,參加到孫殿英部的共產黨員在上層有李錫九(共產黨員)、邢肇棠(1941年後入黨)和靖任秋,其他地下黨還有姚亮、李琦等。

對靖任秋回來,孫殿英是歡迎的,希望靖任秋留在他這裏。但他多少還有些顧慮,怕靖任秋去他那裏會引起特務的疑忌。1937年底,上海失守前夕,他跟靖任秋商量,問靖任秋是否願到南京走一趟,跟戴笠建立個關係,以方便今後工作。請示周恩來,周恩來的指示是爭取各部分力量抗戰,對國民黨特務我們也不是搞對立,而是要爭取他們與我們合作抗日。知道了組織的態度後,靖任秋便欣然到南京去會特務頭子戴笠。

戴笠不在南京,正在上海,他約靖任秋去上海見麵。在戴笠手下的安排下,靖任秋便從南京趕到了上海。戴笠很客氣地請靖任秋吃飯,還叫了民盟副主席高崇民作陪。戴笠見麵時絕口不談往事,不談靖任秋的曆史,卻跟他談了特務組織中的一些熟人,暗示他是知道靖任秋曆史的。其中有一個姓許的,是南昌起義的時候二十四師的參謀長,後來投降了國民黨,加入了特務組織。戴笠軟硬兼施,目的是想控製靖任秋。

兩人在談話中,提到當時很多青年學生流離失所,到處流亡,應該收容這些青年愛國力量。戴笠說,很多人投向八路軍和其他抗日部隊,但自己希望青年人到軍統係統來。戴笠請靖任秋在華北替他收容平津流亡學生並介紹給他。分手以前,他送給靖任秋一本密碼,一支八音手槍,約好以後通訊聯係。

這次去見戴笠的結果,目的達到了,孫殿英把靖任秋的事推給戴笠,戴笠對靖任秋表示了“諒解”、“信任”。

靖任秋離開兩天後,上海就失守了。這時,中共方麵已在南京設了辦事處,由葉劍英負責,李克農當副處長,靖任秋設法跟李克農同誌見了麵。靖任秋把槍和密電本帶到了南京辦事處。李克農同誌把密碼本抄錄報到延安,以後靖任秋沒有和戴笠通訊聯係過,也沒有幫他收容過流亡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