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氣爽,天青雲淡
木製的車輪發出的喔呀聲,已經聽不見了,在曲折的土路上,南宮寒一行的身形漸漸化成黑色的人影,晃動在黃綠色的郊外田邊。
一處凸起的大石上,立著一位男子,白衣似水,黑發垂腰。
秋風涼絲絲地掠過,勾起一縷縷墨色的青絲,恣意飛揚。
男子凝望著南宮寒一行人的方向,背覆雙手,久久不動,凝視前方的眼裏,滿是無盡的心痛……
……
“啪!”
“胡鬧!簡直是胡鬧!”
雪蟒皇宮,典雅精致的書房裏,皇帝啪地一聲將手中的信紙拍在桌案上,怒火衝天而起。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送信的將士立時嚇得跪地磕頭不住。
“息怒?你叫朕如何息怒?發生此等大事,朕還能息怒?”
見此,站在左下方的陳丞相轉了轉眼珠,抬手輕輕捋了捋胡須,然後滿臉諂笑地躬身拱手道:“皇上息怒!犯不著因為一個小小的將士,氣壞了龍體,皇上龍體要緊!”
這話說的隱晦,看似是在關係皇帝的龍體,實則是在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皇帝不可能因為一個小將士發這麼大的火氣,這麼說隻是在等皇帝自己說出,到底因為什麼生氣。
如此既沒有探聽消息的嫌疑,又把自己與皇帝的距離拉近,讓皇帝倍感親切。
“丞相糊塗,朕怎麼可能和一個下人生氣!”皇帝歎了口氣,看了一眼陳丞相。
陳丞相滿眼關切的注視著皇帝,聽到皇帝這麼說,眼角微微一笑,無人察覺。他算定了皇帝會這麼說,混跡朝堂幾十年,這些小手段算得了什麼。
“哎……也許是朕老了吧,兒子們都長大了!”皇帝緩緩坐在寶座之上,並沒有說出信紙上的事情。
陳丞相眼底一沉,好狡猾的老皇帝。
皇帝坐穩江山數十年,陳丞相的小小手段,他又怎會不知。皇帝不狡猾,又怎麼能壓得住眾多狡猾的大臣?
陳丞相暗暗緊攥拳頭,一定是太子南宮寒那邊發生了什麼!
放眼所有皇子,皇帝最關心的是二皇子南宮佑,最喜愛的是三皇子南宮軒,最放心的是四皇子南宮震,最心疼的是六皇子南宮晨。
南宮佑辦事老練,少年老成,又是皇後的嫡出,皇帝對南宮佑的能力很讚賞,經常親自指點一二。這樣的動作,皇後十分心喜,也讓皇後始終懷著皇帝會廢掉南宮寒,立南宮佑為太子的希望。
南宮軒是皇帝最得寵的妃子—淑妃的親生兒子。南宮軒文采非凡,極其俊美,最主要的是他早向皇帝表明心跡,隻想做一位舞文弄墨的閑散王爺。因此,很得皇帝的信任,經常在臣子或其他使者麵前,讓南宮軒大展風采。
四皇子南宮震已封將軍,並賜將軍府,是難得的軍事能人。如今領命鎮守雪蟒巫南蜀邊境,雲若雪的二哥雲俊在其麾下掌兵。
至於南宮晨現年三歲,是淑妃的小兒子。老來得子,南宮晨又生得惹人喜愛,可是皇帝的心頭肉呢。
除去其他能力普通的皇子們,太子南宮寒的能力實在讓人不能無視。可較之前幾位皇子,皇帝對待他最為疏遠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