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桑陌兄弟兩年未見了哇,可是想煞哥哥。”人還在空中飛,聲音已經隨著氣勢鋪天蓋地而來。粗狂的聲音在夜空裏嚇壞了無數的妖怪野獸,能夠跑的都邁著腳兒爬起來,飛的都呱呱地四處亂飛。
“就是就是,想煞哥哥了。”另外一個人接下的口,聲音不大,卻很突兀,甚至就是思維敏感的繁花都不知道還有這麼一號人。這人就像是一個刺客,誰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出現,出現在什麼地方,就連聲音都是四麵八方地傳來,沒有定性。
而就在兩個聲音同時出現的時刻,男人每日侍奉的花草叢中一陣璀璨的光芒突兀地亮了起來,越來越亮到最後照亮了整片的花草叢。男人抬眼一看,嘴角勾起一絲的笑意,輕輕地自言自語:“逢人花開,見人草亮,這就是緣分麼?”之後他站起來,抬頭望著天空中站著的兩個黑影,一個壯碩一個瘦小。
“別發愣了,下來喝茶。”他是聲音依舊清亮,不大的聲音卻如同九天的霹靂,把天上的兩個人都喚醒過來,一閃身就立在了竹舍的屋簷下。
繁花知道這是有新玩家降臨的征兆,而且還是天生就是妖怪的極品玩家降臨的七色毫光。在《妖魔世界》裏麵,有的人天生就比別人高那麼一截,就像現實中的富二代官二代一般,這樣雖然讓多數人不滿意,卻也激發了人類的逆反心理:老子不信玩不過你丫的。
四個男人靜靜地看著一個新生命誕生,心頭竟然不約而同地閃過一種看透生命演化的感悟。當一切都重新變得黑暗,一個尖叫刺破夜空,傳出了老遠:“媽媽,有鬼呀……”
…………
十九歲的女孩叫草芽,一個小清新的名字。她是一個大學生,從小到大未曾玩過一個遊戲,如果不是全寢室的姐妹尋死覓活地邀請她進入遊戲一切看盡世間帥哥美男,她不會在吃完宵夜讀完二十頁經濟學著作後戴上遊戲頭盔。她是一個耳根很軟,不知道拒絕人的好女孩,高挑的身材很完美,從小到大不缺人追著喊著談戀愛。
此時的草芽麵臨一個很複雜的問題,一個不高大也不強壯也不帥氣也沒有氣質的男人讓她叫他一聲“師傅”。男人說這個要求的時候,語氣平平淡淡,幹幹淨淨沒有占便宜的意思,但她卻不知道為什麼並不願意叫。她不知道怎麼拒絕,低著頭心中怕怕,畢竟一個弱小女孩子在黑漆漆的深山老林中麵對四條男人誰都害怕。
繁花望著柔柔弱弱卻不肯順應強者的女孩,一年多的平心靜氣修煉讓他突然覺得自己看見的不是一個女孩,而是一棵生長在深山峽穀、懸崖絕壁上的小草,柔弱但是堅強。
此間的主人望著這女孩,卻看見了一片初生的彩霞,經曆風雨後必能化作美麗的虹。見女孩依舊沉默,他輕輕地開口:“那就,算了吧。”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既然不能夠勉強,那就不勉強吧。緣分這玩意就是這般的神奇,以至於從空中飄下來的兩個男人齊齊歎息了一聲,似惋惜、似讚賞。
“既然有緣相遇,草芽小姐就請飲一杯粗茶,等到天亮後再走。這獅駝嶺雖不是大凶之地,卻也不是你一個新生女娃能夠出去得了的。”此間的主人坐回蒲團上,左手坐高大健壯的黑臉漢子,右手是矮小冷漠的男人,剩下一個是對麵唯一的蒲團。
“數年不斷澆水灌溉,你的花兒已經如玉,草兒依舊生在野外,桑陌不覺得可惜?”冷漠的男人等著喝茶,眼睛看了看煮茶的繁花,看了看依舊低頭站在原地的草芽,看了看草芽出生的那片花草問。
“嗬嗬,你這家夥,依舊這般尖銳。”桑陌啞然,望了望自己數年灌溉的那片花草,黑暗中依舊有陣陣的幽香襲來,再看了看那片敦厚繁茂的南瓜地,眼中第一次出現了平靜之外的期盼:“不是,還有一片瓜兒嗎?”
“兄弟,你的瓜兒熟了,由我爆熊來當師父咋樣?”高壯的漢子期盼地看著上手的主人家,一句話卻讓繁花掀起漫天的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