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夏瑾呢。”
“在洗澡呢,剛好你來了,我剛熬了一鍋魚湯,你呆會去醫院的時候給你奶奶帶上啊!”
“謝謝嬸,嘿嘿,那我進去了啊。”
張世堯幾步從廚房門口奔到了衛生間門口,沒敲門也沒打招呼,就一把擰開把手走了進去。一進門就看到了正在浴缸裏躺著的夏瑾。張世堯誇張的大叫了一聲哥哥哎,我來看你來了。夏瑾把頭偏向一邊,閉著眼睛說滾遠,看個毛線看。張世堯嘖嘖兩聲,說“你真是了不得啊,那麼好的女孩子介紹給你相親,大夏天的你不穿短袖去也就罷了,穿個襯衫你也穿整齊點啊,袖子擼那麼高幹嘛,人家女孩子說看到你那個樣子以為你是來找她單挑的呢。”
夏瑾把頭轉了過來,稍稍坐起了一點,伸長手想去夠牆上的毛巾,張世堯已經幫他拿下來遞到了他手邊。夏瑾接過毛巾,擦擦頭發上的水,看都不看他一眼,低下頭說堯子,你是來看我笑話來了?
張世堯嗬嗬嗬的笑著,呆呆的看著一滴從夏瑾頭發上滑下來的水珠,慢慢從臉頰邊滾到了線條優美的尖下巴上,那滴水珠就那樣掛在夏瑾的下巴上,晃啊晃的。張世堯正強忍著伸出手去擦幹淨那滴晃的他心癢癢的水滴的念頭,就見那滴水珠從夏瑾的下巴上滑落了下來,穩穩地滴在了夏瑾高高凸起的鎖骨上,然後那滴水珠慢悠悠的朝下滑去,融進了浴缸的水裏。張世堯咽下一口唾沫,仍舊盯著夏瑾的鎖骨說,“我哪敢啊,哎,你說真的,你看上林懿靜了沒。我剛才可給林懿靜打電話了,,人家說對你印象特別好。怎麼樣,這事情能成不能成啊?”
夏瑾甩甩還在滴水的頭發,慢慢的吐出三個字“沒感覺。”張世堯一聽這話,抬起頭來抹了一把夏瑾甩在他臉上的水,立馬瞪大眼睛說“不可能?怎麼不可能?啊?人家研究生畢業,現在工作又好,氣質不賴,長得也不錯,你看她走路時那小腰扭的,你怎麼就看不上人家啊?”夏瑾任然沒有抬頭,悶悶的說“夠了啊,沒感覺就是沒感覺。”張世堯看了一眼夏瑾,招呼都沒打,轉過身氣呼呼的走了。直到聽不見張世堯的腳步聲了,夏瑾才轉身看著因為生氣被張世堯用力打開的門,用低的連自己都聽不到聲音喃喃的說,是我不好行了吧…然後低頭看看自己不著寸縷的身體,回味著剛才張世堯癡迷的眼神,慢慢的把手伸向了腿間…
夏瑾正在往身上慢條斯理的套衣服,她媽劉秀英就提著個保溫桶叨叨的敲衛生間的門了。看到隻有夏瑾一個人在,就問夏瑾堯子呢?魚湯還沒帶呢,人怎麼就不見了啊。夏瑾說他家來人了,急急忙忙的就走了。我等會我過去找他。
七月的天氣悶的出奇。夏瑾沒耐心的理理頭發,拿過手機裝在褲子左麵的口袋裏,又往褲子右麵的口袋裏塞了幾張鈔票,從劉秀英的手裏接過了魚湯,打開門走到了對麵,推了推門,門沒鎖,就走了進去。
張世堯的爸媽在省城,兩個人在省城有一家很大的商場,裏麵都是電器。夏瑾在省城上大學的時候去過,很有錢的感覺。張世堯的家和夏瑾的家是二十年的鄰居。期間搬過一次家,大人們還是買了門對門的房子。張世堯比夏瑾大半歲,兩個人一起上的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大學雖然不是一個學校,但是都在省城。不過夏瑾上的是正正經經的重點,張世堯上的則是大人嘴裏的流氓學校。
張世堯正在發短信,看到夏瑾進來後馬上笑眯眯的說哎呀你來了啊。夏瑾冷冷的看他一眼,說你剛不是還在生氣呢嗎?張世堯拿起一串葡萄送到夏瑾的跟前,哈巴狗一樣的笑著說哪能跟您生氣呢,剛才太衝動了。來來來,您吃葡萄,就當我給您賠罪了啊。夏瑾沒有接葡萄,說少扯。你今天不去約會嘛。張世堯賤兮兮的說,“哥哥哎,還是您最疼我。”夏瑾冷笑一聲,拿起裝湯的保溫桶,”那你還不快點送我去醫院。”張世堯從桌子上拿起了鑰匙,夏瑾跟在他後麵鎖上了門。張世堯的摩托放在樓下的院子裏,很拉風。很高很重,據說是雅馬哈的。夏瑾對這些不懂,他隻知道他上小學的時候有很多同學家裏都有一台雅馬哈的電子琴。張世堯長腿一伸跨上了摩托,用右腳踮著地,稍稍把摩托傾斜了一下,等著夏瑾上來。夏瑾跨上了摩托,右手提著保溫桶,左手習慣性的往後抓去。張世堯從後視鏡裏看到了他的動作,撇撇嘴說毛病,我的腰放這你不抱。夏瑾沒有理睬他。張世堯側過身,把夏瑾往前拽了拽,笑嘻嘻的說,我幫你擋太陽。夏瑾甩開張世堯的手,坐直了身子。張世堯看著夏瑾因為正對著刺眼的陽光而微微眯起眼的側臉,腳下一用力狠狠地踩下了油門,拉風的發動了雅馬哈,轟隆隆的朝醫院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