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不想讓她不開心,也揭過這個話題不提。
與此同時,帳篷外,篝火旁,沈屹驍坐在椅子上,眼眸半闔,神色不明。
顧知鳶原本想了很多鬼點子要測試岑綰的心意,可她躲在帳篷裏不出來,她也無計可施。
她看了眼沈屹驍陰沉沉的臉色,想說什麼又閉嘴了。
秦硯修回完消息,熄了屏幕,這才一臉興致盎然地看向沈屹驍:“這搞得又是哪一出?”
季遠辰聽見,連忙把頭湊了過來。
明明前一天晚上還好好的,第二天就鬧崩了?
沈屹驍慢吞吞地抬起眼皮:“什麼?”
“你和岑小姐啊,又怎麼回事?”
沈屹驍盯著跳躍的篝火,眼底閃爍著一小簇火苗,語氣冷漠:沒事。”
秦硯修看著沈屹驍那副滿臉寫著不爽的神情,這叫沒事?
全身上下就嘴最硬。
“沒事你自己在這裏冷臉待著?”
不早就圍到人家身邊去了嗎?
季遠辰瘋狂點頭,就是就是。
沈屹驍挑眉看著兩人,語氣裏壓著火氣:“無聊就來練練。”
秦硯修:“……算了。”
季遠辰抬頭看天,他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沒問。
顧知鳶心裏的小人在舉手:我知道我知道!
怎麼不來問她?
可惜她隻能閉嘴。
她也很苦惱,沈屹驍要是搞不定岑小姐,他還會幫自己嗎?
……
入夜後,大家都回帳篷裏休息了。
岑綰睡不著,坐起身來,給江沅掖了掖被子,披了件外套彎腰出了帳篷。
山上的夜格外的寂靜,也格外的冷,隻有風過林梢的窸窣聲。她站在山頂看著遠處,城市燈火通明,和寂寥的山色仿佛隔了一條天塹。
空氣中彌漫著露水的濕氣,一點點溢滿胸腔。
岑綰站了好一會兒,直到手腳有些涼了才準備回去。
隻是轉身,就看見坐在凳子上的人影,心裏一咯噔,嚇了一大跳。
等她定神一看,才發現那人也睜著眼睛看著她,隻是身影隱沒在黑夜裏,看不真切。
“岑小姐睡不著?”
直到他出聲,岑綰才確定,那人就是秦硯修。
“秦少這麼晚了還在外麵?”
秦硯修靠在椅子上,手指尖夾著一支明明滅滅的煙,在黑暗中發出一抹猩紅。
“習慣了。”
他的嗓音有些澀,在這空曠的夜裏顯得有幾分落寞。
不過岑綰沒有細究,她點了點頭,抬腳往回走。
路過他身邊時,秦硯修突然開口:“你已經傷過阿屹一次了。”
岑綰腳步一頓。
“那一次,要了他半條命。”
“我不希望還有第二次。”
秦硯修的聲音很輕,輕到快要消散在夜色中。
岑綰心髒像是被剖開了一道口子,帶出鮮血淋漓的過往。
她身形僵了僵,加快了腳步。
……
第二天早上,大部隊收拾著回城。
在山腳下,顧知鳶徑直上了沈屹驍的車。
江沅要和秦硯修一起回劇組,特意交代季遠辰把岑綰送回去。
岑綰跟江沅告別後就上了季遠辰的車,沒再看沈屹驍那邊一眼。
沈屹驍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微微收緊,她真的一點反應也沒有。
顧知鳶也密切關注著那邊的情況:“你……”
話還沒說完,車子就猛地竄了出去,她連忙拽緊了安全帶:“你慢點,想謀殺嗎?”
沈屹驍下頜線緊繃著,一言不發。
顧知鳶不敢在這個時候惹他,連忙死死地抓住把手,和他商量。
“要不你在前麵路口把我放下吧?我讓司機來接我……”
“閉嘴。”
“哦。”
季遠辰看著沈屹驍的車快速地駛離,轉頭看了岑綰一眼,腦子飛速運轉:“岑小姐,屹哥和顧知鳶的事也不一定是真的,聯姻的事還沒有眉目呢,你……”
岑綰朝他點了點頭,打斷了他的話:“麻煩季少了。”
季遠辰:“……那你坐好了。”
沈屹驍的車很快就沒了影兒,季遠辰隻好把音樂打開,盡職盡責地把人送回了壹號公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