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被你書送上一份合同,說是一定要韓歆沿簽字,不然取消合作。
當時雙方的合同正好簽約期限滿了。
要是不再合作,雙方都有損失,但是對方似乎寧可犧牲損失,也要和林微涼整個高下。
那天,來談判的是個極其美麗優雅的女子,林微涼看到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醉溫之意不在酒。
那女子也沒有給林微涼打太極,開門見山的就說:“把韓歆沿找出來,不然一切,免談。”
“連利益都不顧嗎?”林微涼很好奇,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灑脫的女子。
“利益?”她輕輕的喝了一口茶,冷冷的哼了一聲,十分不屑。
“你喜歡韓歆沿?”林微涼似乎看出了什麼,也不和她繞,直接就問。
她也十分大方,沒有否認,坦然的點點頭:“你有意見?”
“豈敢豈敢。”她笑道。
不知道為什麼,知道韓歆沿有這麼一個絕色佳人深深的愛著,她覺得挺開心的。
“你想著呢麼樣?我想意思你都明白吧?啊?”
“那的看你想怎麼樣了?”
“我要你撤訴!放韓歆沿出來,不要讓他呆在那個鬼地方。”女子忿忿的道。
“是他托尼來求我的?”林微涼不由的好奇起來。
“他?”她有時不屑的哼了一聲。
“他是死都不會來求你的。”
“容我考慮一下。”我淡淡的道。
那女子又說:“你隻要放他出來,其他的生意都好商量。”
出來之後,秘書就上來問我:“總經理,談判的怎麼樣了?”
林微涼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思考了一下。
過了很久,她才道:“你送我到警察局。”
韓歆沿此時坐在地上望著小黑屋裏的一點點光線,癡傻的表情。
“吱呀”的鐵門被打開,馬上就聽見洪亮沒有溫度沒有情緒的聲音:“韓歆沿,有人保釋,你可以出去了。”
歆沿慢慢從地上站起來,腦子還沒有將警衛的話處理,等到反應過來腦子裏飛快的閃過可能會幫助自己的人,然後再一一否定,等到出去看著林微涼站在那裏,腦子裏一片空白。
他誰都想過,唯一不曾想起的就是林微涼。他以為她該恨他入骨才是。
林微涼走到他麵前站定,揚起頭盯著他的眼睛:“哥。我們回家吧。”
歆沿沒有動,可能是心中懷疑,可能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數嚇得來不及反應。
林微涼又道:“現在我們算是扯平了,沒有恨才可以心平氣和的相處。所以,哥,我們回去吧。”說完,她拉起歆沿的手走出警察局。
“為什麼?”韓歆沿說話的口氣有些憤怒,他的怒氣顯得莫名其妙,好似不可理喻。被她救了不是應該心存感激嗎?
林微涼沒有說話,隻是幫他拉開車人,意識他上車。
韓歆沿抵著車門不肯進去,定定的望著林微涼,像是在等待她會答問提。又問了一句:“你倒是說啊,為什麼?為什麼保釋我?”
現在,一切都歸於平靜。
漸漸地,林微涼和父親的關係也緩和起來,雖然還是不太親近,卻也不至於僵滯。
韓董事長卻有種安享晚年的樂趣。也許人老了就會變的容易滿足,他一下子從威嚴高高在上的人物變成了普通兒女的父親,慈祥的父親。
他渴望兒孫滿堂,變著法子耍著花招讓歆沿去相親宴。
歆沿不為所動,既不拒絕和別的女孩子交往也不表現的對某某感興趣。
他無可奈何將目標轉移到林微涼身上,催促她和亦辰快點定下來,林微涼笑著說:“哥哥還沒有開花結果,哪裏就到妹妹了?”
歆沿聽見了但笑不語。
當初他拋下所有告訴林微涼這一切,就是為了讓自己死心。也許她恨自己刻骨銘心,自己也就不抱有任何幻想了,才可以活出新的自己。
林微涼又怎麼會不知道他的想法。可是知道了,她就更加迷茫。
愛是她的信仰。她堅守著。她要守著蘇阡陌給她的那片天空。可是這樣亦辰可要怎麼辦?
他默默無聞的陪著自己。
他沒有對林微涼展開追求,但他做的一切已經表明了自己的心意。林微涼明白。她沒有拒接也不去接受。隻是佯裝不知道。
所有的人自然而然的認為他們是一對兒。對於這些言論,林微涼緘默不語,算是默認。她想,自己需要給亦辰一個交代。
但她依舊不確定,到底該怎麼辦。是去。是留。
失去蘇阡陌,讓她給外珍惜自己所擁有的一切。
林微涼收到安淺從遠方寄來的信,沒有留下地址。信封是黃色的老式封皮,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她拆開封皮,打開信紙。
林微涼:
你最近過的怎麼樣?幾經周折,我已抵達西藏,並且一切安好。
林微涼,西藏的天空,真的是美麗到我找不到詞語來形容,用照相機拍攝下來,覺得自己像是井底之蛙。所以,請原諒我,無法將世界上最美麗的天空送給你。
林微涼,盡管我們在距離上相隔甚遠,但我從未忘記過你。我為你邁出仇恨的第一步,感到欣慰。
安淺
信很簡短,但是林微涼並沒有因此而傷感。驀然想起自己離開醫院時安淺說的學會放手,原以為是指蘇阡陌,如今才知道是說對家庭的恨。
她還是恨的吧。隻是她表達恨的方式不似他人那般激烈。如今,她才認識道自己實實在在在恨。
想明白了一些曾經沒有想明白的東西,身體一下子就變得輕巧。曾經,她想自己一定會用空洞來形容。
沒有了蘇阡陌的日子是平靜的,或者說是沒有激情的。
別人的撮合,對歆沿的愧疚,對亦辰的付出得不到回報不平,林微涼的軌道漸漸出現偏離,開始駛向和亦辰在一起。
安淺從西藏回來了,臉上還以曾經的笑容,隻是變得淡了。
程光奇也回來了,他們又重新在一起了。
放不下,也是一種感情。
沒有蘇阡陌的日子,她變得淡泊。
那日,林微涼和亦辰在街上閑蕩逛街。她隨意一瞥,一抹熟悉的身影以迅雷不接掩耳之勢急速撞進眼簾。反射性的衝出去,身體的行動早就快於大腦中樞的指揮。
“迪迪迪迪……”刺耳的鳴笛聲,亦辰一扭頭便看見一輛車衝了過來,兩忙伸手想要抓住什麼都不看的林微涼,大喊:“林微涼,小心啊,有車!”可他抓到的隻是空氣,抬頭看見林微涼已經衝到對麵,他倆正好被衝過來的車子隔開。
“蘇阡陌。”林微涼不假思索的撲到男子懷裏。什麼都沒有想。
沒有想自己身後還跟著一個男朋友,沒有想蘇阡陌身邊可能站著他的女朋友。
死死的抱著他的腰,哽咽道:“蘇阡陌,你這幾年到哪裏去了。我都找不到你,你知道的,找不到你我會怕。”林微涼委屈的抬起臉望著蘇阡陌。
蘇阡陌卻對突如其來的變故一時反應不過來,真真實實的感覺到懷裏卻是窩著自己的傻丫頭,卻又覺得惘然若失。
衝過來的亦辰怒氣衝天,剛要開口責備林微涼,卻看見不遠處她正深情地擁抱蘇阡陌,何其殘忍。
難怪,能讓林微涼如此失控的,除了對麵這個男子,還會有誰呢。
亦辰想著,苦笑一下,站在原地不再動彈。
蘇阡陌抬頭正巧看見遠處的亦辰,笑著點頭算是打招呼,拍拍林微涼的肩膀把她從懷裏拉出來,彎腰替她擦眼淚,猶如在抹去時間印記一般謹慎又溫柔:“林微涼乖,不哭不哭。是我不好。”
林微涼何其聰明,自然知道是亦辰來了,也抹抹眼淚微笑。
亦辰走過來站在林微涼旁邊,打招呼:“蘇阡陌,好久不見了。”
“是啊,久違了。”蘇阡陌看見林微涼和亦辰自然的站著,麵對著自己。百感交集。
世事變遷,曾經他倆這樣站著,麵對著別人,如今,自己已經成為了並排著的亦辰和林微涼的別人。這些年來,也同樣是他倆並排著麵對別人的吧,那個站在林微涼旁邊的給她依靠的是叫顧亦辰的男人,而非蘇阡陌。
感覺好像什麼都沒有做,什麼也沒有發生,驀然回首,早已是物是人非。空白了幾年的時間,湮滅了所有。
不要自信於情比金堅,終抵不過時間的摧殘。
過去了的,再也回不去。盡管如此,蘇阡陌也沒有悔意。生活的殘忍已經磨去蘇阡陌所有的自信,若再有一次機會,還是同樣的選擇。他想,自己也沒有勇氣走另外的一條路。那條路,滿是荊棘。
“蘇阡陌。”林微涼忘了亦辰一眼,轉頭定定的盯著蘇阡陌,“我和亦辰已經訂婚了。”其實他們根本沒有訂婚,連交往都沒有確定,她隻想證明一些東西。
“呃。嗯。是麼?”蘇阡陌出乎意料,這一切來得太突然讓他毫無防備,告誡自己不能有表情,既然她找到了歸宿就讓她在祝福聲中走,“那恭喜你們了。”
林微涼沒有說話,還是盯著蘇阡陌半響,目不轉睛。突然轉身就跑,淚流滿麵。
你怎麼一點也不心痛,沒有一絲不忍。如果有那麼一絲絲猶豫舍不得我離開,如果有一絲我想要看到的東西,我拋棄一切跟著你的,那又有什麼不可的呢。
可她不知道,蘇阡陌忍得好辛苦。
其實感情本來就是最簡單有最複雜的事情。有人將愛埋在心裏,有人將愛溢於言表。有人願意犧牲所有來維護愛情,有人卻願意犧牲自己的愛情來換取父母眼裏的孝順。那些都是感情,都是愛與傷害,沒有對與錯。
林微涼願意犧牲所有來換取兩人的幸福,蘇阡陌卻願意珍藏一段感情,換取兩個家庭的平靜生活。都了解對方的想法,換個角度看問題都有道理卻不足以說服自己接受,不願強加到對方身上,卻是固執己見不願悔改。
亦辰覺得自己的立場最突兀最糾結,一方麵希望他倆和好,一方麵有希望這樣保持下去,那除了苦笑,別的也不知道可以做什麼。
在蘇阡陌離開時自己扮演騎士保護林微涼,王子回來時騎士自覺的退到幕後。
亦辰笑著一拳擊在蘇阡陌的肩膀上:“還不快去追,你的女朋友我都幫你保管三年了。”
蘇阡陌揚了揚手裏的應聘通知書:“還在為生活打拚呢。”
此時愛情隻是奢侈品。
走進公司,留給亦辰一個執拗的背影。亦辰無奈的搖搖頭,轉身追林微涼去。
蘇阡陌再也按捺不住剛剛的傷心,可又認為自己沒有傷心的權利,當初是自己提出分手,與幸福擦身而過。而今也是自作自受,明明痛苦又不允許自己流露出來,壓抑在心底化作焦慮。
煩躁不安的走出公司,走到垃圾桶裏,翻了翻自己的簡曆,隨意的對到垃圾箱裏。
徒步到了以前常去的海灘,蹲在沙灘上,任海水衝刷著沙子,打濕褲腳,水灌進鞋裏,濕漉漉的像夏日雲雨天的心情,悶熱又壓抑。
拿出錢包,從夾層中抽出林微涼的照片。陽光下,林微涼還是美麗,長發還是飄逸。
可惜的是那已經不屬於自己。蘇阡陌好笑自己的多愁善感,剛要把照片丟到海裏,正巧一直瓶子飄到腳邊。
瓶子已經髒兮兮看不出以前的摸樣,摸起來外麵已經滑溜溜的讓人覺得惡心。擰開瓶子倒出的水讓人作嘔。可蘇阡陌卻覺得很適合自己。一點一點的清洗幹淨,把照片卷成大煙的形狀放進瓶裏,擰好蓋子又有些疑遲,又擰開蓋子,蹲在沙灘上望著遠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良久,掏出褲兜裏的手機取出卡,放進瓶子裏擰好蓋子丟到海裏。瓶子就那麼飄啊蕩啊,沒了蹤影。
那隻卡,是以前用的那個,雖然換了號碼,卻不舍得丟明覺得那個好像牽扯著自己的心,又怕弄丟,從那以後手機都買雙卡雙待的。
蘇阡陌仿佛回到了兒時,在沙灘上堆城堡的日子,稚趣未經世事。
伸出食指,在沙灘上寫著字,剛剛寫完林微涼的名字,便被浪花打碎了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想起《二三事》中的一個句子:在水裏給你信一封信,一邊寫一遍消失,什麼時候寫完,什麼時候就可以告別。
最後,隻剩下蘇阡陌落寞的背影,寫完了,就離去。
林微涼,你得明白,我對你的愛,從未停止。
沙灘上雖然沒有這幾個字,但是,它卻真實地存在過,並且滿含深情。
蘇阡陌參加安淺和程光奇的婚禮,免不了和林微涼和亦辰相遇。
“蘇阡陌,我和亦辰翻年初就要結婚了,你一定要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哦,我會把請帖寄到你住處的。”林微涼溫柔的道,站在亦辰身旁挽著他的手臂,十分賢惠的摸樣。
“如果有空。”蘇阡陌喝了口手裏的酒,笑著道。
“蘇阡陌,我不是讓你把下水道這裏改下一點嗎?還有這,你把洗手間設計的這麼大有屁用啊,誰會買你的帳啊。”上司拿著圖紙一下子砸在蘇阡陌桌子,肥胖的手指在紙上點點戳戳,從嘴裏飛出粉白的唾沫。
蘇阡陌情緒不佳,雖然極力控製自己的情緒不受林微涼影響,可是感情的事情是不會因為自己的主觀意誌改變的。
蘇阡陌撐著桌子站起來,扭頭瞪著來人,他上司一仰頭,官大一級壓死人,你拿我怎樣?
“要改你自己改,你以為你裝上幾盞華麗的吊燈,安上幾扇落地窗,房子就叫好房子了是吧。你那幾盞破燈叫什麼設計,沒有良好的排水係統,就是連最基本的服務的滿足不了,你們表麵功夫做的再好,粉刷的再華麗,你知道像什麼嗎?”蘇阡陌笑著問,看著上司目瞪口呆的樣子,更是大快人心,“繡花枕頭一包草。”
“你你……你信不信我……”
蘇阡陌抓下上司隻在自己鼻子上的手,笑著道:“你什麼你,炒我魷魚是吧。不用你說,我自己走。”說著取下脖子上的工作牌丟到他身上,轉回去這裏自己的東西。
蘇阡陌還是有那麼一絲後悔自己的衝到,但實在是受不了這份窩囊氣。隻好勸自己,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抱好東西往外麵走,路過上司正幸災樂禍的看著,一副小人得誌的嘴臉。突然有人叫道:“等等。”
“李總?”上司叫道。
蘇阡陌愣愣地站住腳,看著李總走過拿起圖紙。
難道自己絕處逢生?
“嗯,注重細節和舒適的氛圍,也真是現在人們追求簡約大方,低調的奢華。”李總點頭讚歎,“雖然算不上完美,卻也是可圈可點。你留下來吧。”
“謝謝李總。”蘇阡陌雖然還沒有完全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嘴上趕緊道謝。
“謝的不是我,謝的是你自己。”李總走到蘇阡陌身邊,拍拍他的肩膀,“小夥子加油,將來還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
李總回到辦公室,笑著看著坐在沙發上氣質獨特的女子,道:“蘇阡陌便是林微涼小姐推薦的人才?”
“是的。”林微涼微笑著點點頭。
“你不問問我怎麼看?”李總笑著反問,驚訝於林微涼的冷靜與自信。
林微涼但笑不語。
“嗬嗬。的確是一支不錯的苗子。”
林微涼對蘇阡陌擁有絕對自信與信任,雖然她不知道這些來自哪裏。
“請您為我保守這個秘密,不要讓蘇阡陌知道。”
對於這種幫助,蘇阡陌知道的話是絕對不會接受的。
一個人想要獨自走向成功,是萬難。如果有一個人願意在有困難時拉你一把,是萬幸。
林微涼這樣的幫助,並不代表鋪路,不代表在通向成功的遊戲中作弊。若沒有真才實學,沒有能力在自己的崗位上站住腳,在逆流中還是會被刷下來。林微涼,隻是為蘇阡陌打開了一扇門,以後的路,還得他自己走。
李總一走,上司也灰溜溜的走了。
馬上就有人向蘇阡陌翹大拇指:“蘇阡陌,你真給力。早就看他不爽了。”
“就是啊。”
“嘿,蘇阡陌。”蘇阡陌坐回原位邊有一個女孩拍他的肩。
“嗯,有事嗎?”蘇阡陌轉頭一看。
“沒有是麼事啦,你看,這是樓下新開的一家飲品店,這個奶茶很好喝的,香芋味的,我買了兩杯,你來一杯吧。”女孩放了一杯奶茶在蘇阡陌桌上。
“謝謝啊。”
“咦?你還看八卦雜誌啊?”女孩拿起雜誌隨便翻了一翻,“啊,有新人要結婚了。”
蘇阡陌抬頭瞥了一眼,上麵貼著亦辰林微涼的劇照,不知作何感想。
“男的好帥啊,女的也好漂亮。”
“嗯,是啊。郎才女貌。”蘇阡陌道。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口是心非還是真心實意。
“哼哼。”女孩聽到同事打著暗號,馬上回到自己位置上裝模作樣的認真工作。
時光易逝,如白駒過縫。
新年的鍾聲敲醒人骨子裏愛熱鬧的因子,卻絲毫沒有影響到蘇阡陌。他依舊一絲不苟的畫著圖紙。過著自己的生活。
“丁玲丁玲……”蘇阡陌打開門便看見一個女孩抱著一大包食材不安的站在門口。
不等待蘇阡陌開口就慌慌張張的道:“蘇阡陌,我聽說你也是自己一個人過年,我今年不回老家,一個人過年不習慣就想找你一起過,你不介意吧?”小心翼翼的說完,抬起眼簾看蘇阡陌的臉色,見他麵無表情還以為不遠連忙擺手說,“沒關係的,如果你不方便的話我回去好了,我不要緊的。”
“沒有,怎麼會。隻是有些出乎意料。”蘇阡陌搖搖頭笑著,連忙拉開門讓她進來。這才想起家裏隻有一雙家居鞋,他沒有打算請人到自己家做客。隻好讓女孩不換鞋就進來了。
他當然不會問女孩為什麼會知道自己的家在哪裏。嘴巴從來都是張在別人身上的,自己也管不著。
“要喝點什麼嗎?”蘇阡陌禮貌的問,雖然家裏除了茶就是白開水,再也沒有別的飲。
女孩正扭著頭打量著蘇阡陌的公寓,單純的羨慕:“你的房子好大啊。”一扭頭看見蘇阡陌望著自己尷尬的問,“你剛剛說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問你喝點什麼。”
“哦哦,謝謝,不過不用了。”女孩絕句手裏的食材,“還是先處理一下吧,一會兒來不及了。”
“不急啊。”蘇阡陌笑著看著活潑的女孩,還不知道別人叫什麼呢,雖然已經是同事很久,可從來都沒有問起過人家,現在想起來,蘇阡陌才覺得自己是有多荒唐。現在在問人家一定顯得荒誕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