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告訴我,我丟了什麼東西?重不重要?我好去找啊!”
林微涼捂住耳朵搖著頭哭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不要找我不要問我,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看著林微涼捂著耳朵佝僂著腰板,往後退縮的模樣,安淺無奈,沮喪的坐回到床上,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語:“你也不知道啊?怎麼你也不知道呢?那可怎麼辦?我想不起來了,總覺得丟了什麼東西,就是想不起來了……
可是這東西我一定要找到,它對我很重要,但是你知道嗎?我不知道它為什麼對我很重要,隻是知道重要。我的心空蕩蕩的,好像被人生生地剜去了一塊血肉,我的身體殘缺了。林微涼,我要怎麼辦?可是我想不起來了,我要怎麼辦?”
她張皇失措的在胸口比劃著,想要表達清楚自己的想法,卻又變得更加糾結,雙手扯著自己的頭發。
“安淺,你不要這樣子,我求求你,不要這樣子。”林微涼看著立馬就撲過去,拉下她胡亂撕扯的手,彎腰哭泣起來,就順著安淺的身體滑到地上,把頭埋在她的雙膝之間。
“安淺,我求你快點好起來,我要去找蘇阡陌,你這樣我沒有辦法去找蘇阡陌,可是我一定要去找蘇阡陌啊,所以我求你快好起來,不要讓我分心了,我顧及不過來啊,安淺……求你了……”
安淺怔怔的聽著,良久才平靜的說:“你走吧,去找他,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你快去找他!”
林微涼連滾帶爬的就一直往門外衝,她已經沒有心情去判斷安淺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她就像是被釋放的囚徒不管不顧。
路過亦辰身邊,他拉住她,她一邊掙脫一邊機械的重複:“我要去找蘇阡陌,我要去找蘇阡陌。”
此時,她嘴裏還是嚶嚶哦哦的不停的念叨著同一句話,就像是祥林嫂一般,反複的傾訴,似乎可以減輕痛苦。
安淺跑出來衝著林微涼大喊:“林微涼,該放手的時候就放手!”
林微涼的背影消失在樓梯的轉角處,隻是她的背影還在視網膜上晃悠。她看了看還愣愣的站著的亦辰,無奈的搖搖頭,轉身回到病房收拾東西準備出院。
她還看到了亦辰表情的裂縫,露出血肉模糊的皮肉。
大家都在勸別人要學會放手,可到了自己身上,好像有不是那麼適用。
安淺就掛著還纏著白紗布的手臂,一直一直往北走。那裏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召喚自己,內心莫名的悸動。
記得別人說過:放棄該放棄的叫做成長,放棄不該放棄的叫做無奈,不放棄該放棄的叫做無知,不放棄不該放棄的叫做執著。
他們都是沒有長大的孩子。他們在等待成長。
是應該說他們執著呢還是說他們無知?
也許,已經說不清到底是一個執著者的無知,還是一個無知者的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