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近建寧城外,孟獲望著建寧城頭,城中兵卒竟隻有不足千人,這數日前明明收到探報,說建寧自募兵卒千餘人,又讓楊鋒帶了兀突骨及飛軍千人前來,為何這城中兵卒竟如此之少。且看城牆各處,又不像有蜀兵攻打的痕跡,難道一向軍紀嚴明的蠻軍出現逃兵了?又或城中糧草不足,餓死了?
孟獲一肚子狐疑,甚至連建寧現在究竟誰屬都嘀咕了幾句,不過城上蠻卒望見孟獲一行,早飛串來開了城門,就看著楊鋒、土安二人在門口候著。
呂凱這時不知又從何處摸了出來,跟著孟獲先後進了城池。進城後發現城中各處皆如平常,全不像兵臨城下之感。
“建寧城的兵呢?”孟獲剛看著楊鋒,張口便問。
“我交於兀將軍一千五百人去救牂牁去了!”楊鋒也不廢話,直言相告。
聽著這楊鋒在蜀軍四千人馬臨城紮寨,居然還有膽氣將兀突骨這種猛將和城中兵卒大部送去牂牁增援,孟獲隻能愕然瞅了瞅軍師,不過這呂軍師也是一臉驚訝神色,想來也不曾料到是如此情況。
“呃,楊將軍好膽氣,不過這城外蜀軍若是攻城,你如何抵擋?”呂凱也看不出這楊鋒葫蘆裏賣的啥藥,連忙追問。
“蜀軍剛近,我便吩咐小卒送信與蜀將,言有意投降,不過礙著城中有蠻王心腹悍將在側,請蜀軍暫緩五日攻城,我可以將蠻將及大部分兵卒支走,那時再開城納降。”楊鋒開始道出他的計策安排,聽得呂凱、孟獲二人目瞪口呆。
“你這一說,蜀將就信了?”呂凱沒想到楊鋒居然能用如此粗淺的詐降之策唬住蜀軍的,畢竟起兵也數年,和雍闓是打過數次交道的,蜀將智略頗多,豈是隨便幾句便能騙到的。
“蜀軍初不信,紮營後有攻城之備,我便讓兀將軍帶兵兩千在城外與蜀將小戰了一場,那兩員蜀將先後敗在兀將軍手下,雖然士卒折損不多,但士氣受挫,估計蜀將也沒信心來攻城。”
“待兀將軍小勝之後,我又讓小卒再傳書信,言軍權在彼,若不將其支去其他郡縣,我欲降也無法。想來蜀將也沒有其他辦法,故隻能在城外紮營靜候。”楊鋒但在這裏講著他的守備之法。
“那你就真分派兀突骨帶兵去救牂牁?若這蜀將背信,不守五日之約,等兀突骨去遠了便來攻城,你該如何?”呂凱還是不信,哪有大敵當前,自減兵力的事情。
“我聽聞牂牁守兵不滿兩千,而蜀軍則有四千之眾,故一直就想分軍一支去援牂牁,不過是順道借此安蜀兵之心而已。且我等兀將軍出城後,便安排兵卒送去美酒軍糧等物,請蜀將先在城外安撫兵卒,勿使其進城後劫掠,且這城中兵不滿千,蜀軍也是能偵探出來的,想來這蜀將也知,建寧現在是一鼓可下的局麵了,故並不急著攻城。”雖然楊鋒的計策很是冒險,但他一副不知的樣子,輕巧地為眾人講述。
孟獲這下知道為何蜀營無備,一副處處飲宴的感覺,連兩員蜀將看起來都喝了不少,武力統帥不論,估計連智力都打了折扣,才會被這楊鋒的詐降之策忽悠住。
不過還是軍師機敏,呂凱在這想了半刻,突然問道,“楊將軍如何知道蠻王一軍大勝,然後轉折山路來救建寧且隻有五日路程呢?想來我等行軍也算迅速,又行的是山間小路,恐不易被探子所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