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熱戀,他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她把玩,天天膩死人的糾纏,那一陣子,他和秦以深他們開會都是在打瞌睡,因為晚上總是鬧得很凶。
然後,斷斷續續的記憶回來,他有了恨,有了猜疑,或試探或侮辱,終究一點點和她走遠……
曾經的她,多麼霸道,多麼刁蠻,多麼明媚,多麼驕傲,就像是光,強勢地進入人的生命,刺得人睜不開眼,隻有頂禮膜拜。
可現在的她,沉鬱,憂傷,倔強,安靜,寧雅……
他終於把自己最愛的心愛的女孩毀掉了,把他們的愛情毀掉了,可他還在瘋狂,還在愛,還在痛苦,還在沉淪……
顧夜白,有時候,我真******想弄死你得了。
哀傷地閉上眼,別過臉,不讓她窺伺到他哪怕任何一點情緒的崩潰,三、二、一,轉過頭,他又是那個寡情涼薄的陸崇明。
他快步走了過去,幾乎和她同步出了民政局。
“你去哪?”顧夜白問他。
“去取車。”他風輕雲淡地回答。
顧夜白點了點頭,道:“那你往左邊走吧,這邊近。我往右邊,這樣,我們就算徹底分開了。”
“好!”他點頭,率先走去取車。
顧英走了過來,推著輪椅,右轉,一直往前,往前。
人生的道路那麼漫長,我的愛人,我們最終消散在天涯。
以後,不會再見麵了吧!
顧夜白禁不住地回頭,男人的背影已經越來越小,身穿著中校常服的他,身姿如鬆,挺拔俊逸,然而那背影總是那麼的單薄孤寂,蝶骨伶仃,叫人止不住疼惜。
她曾經以為自己能終結他的孤單,讓這個沉鬱的男人開朗起來。
最終,她證明了自己的不自量力,她沒能讓他開心,反倒是自己陷了進去,染了一聲憂傷和哀涼。
她轉過頭,視線漸漸模糊,眼淚緩緩落了下來。
再見了,我的愛人!我的年少時光!我的純淨初戀!我那甜蜜的痛苦的純淨的墮落的愛情。
*
從民政局確認了自己的婚姻不過是虛假之後,顧夜白最後回了一次天狼,遞上退役申明,從天狼徹底的離開。
退役之前,她和秦安談過。
她希望秦安和他一起走,因為秦安和她一樣,背景涉黑,在軍隊裏簡直就像是隨時揣著一枚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炸開來,死無全屍。可秦安卻拒絕了,顧夜白呆了半晌,看到秦安略帶著些許憂傷的表情,虎軀一震,暗道,這貨不會真的和傾城公子搞上了吧!
她笑著拍了拍秦安的肩膀,道:“我用我染血的過往證明了正邪殊途,愛情在天狼根本走不通。你居然不吸取教訓,整顆心地撲了進去,你這是作死呢!還是作死呢!”
秦安罕見地沒嬉皮笑臉地和她扯淡,而是頗有些一本正經地說:“人呢!本性貪婪固執,很多東西,明明知道得不到。但不試上一回,又如何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