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顧小妞自暴自棄了，拿著空白的卷子寫下大名，然後在卷子背麵畫畫，雖說她這類東西普遍不行，可好歹也認真學過一會兒，基本技術還懂一些，三兩筆，就描繪出男人漂亮的臉，慵懶又清華的動作，帥到斃啊……
她又花時間修了修，男人那樣子，真是叫人口水滴答怎麼看也看不夠。
大作完成，便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太有才了，她不去搞藝術太可惜了……
她甚至覺得，有機會一定要畫個陸崇明的裸體，她一定能把小陸少校畫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滴……
某傻妞兒，畫著畫兒，浮想聯翩，絲毫沒注意真人已經走到她麵前，看著自己給人畫了下來，他的臉全黑了，雖說心底難免有點甜蜜的成分，可顧夜白這樣，完全為了他不認真考試的樣子，還是特別的受不了。
陸崇明從來公私分明，這時候也不例外，他敲了敲她的桌子，提醒她他被發現了。
等顧夜白一抬頭，發現真人，小心肝兒便顫抖了。
想當年，陸公子也是沒給她補過課，陸崇明那絕對是超級教師級別的，講得格外細致具體，偏偏顧夜白就是聽不懂，等考試一出來，那成績還是墊底的。
他每天都得給她補課，高三那會兒，更是一有時間就給她開小灶。
全校第一這麼給她補課，就算再蠢的人，成績也能提上去，可顧夜白，每次考試都糟糕得一塌糊塗。
他幾乎給逼瘋了，才給她寫了份答案，讓她死記硬背然後寫下來。
這會兒，好像，又要回到那時候了。
可是，怎麼辦啊，考試真不是強項啊！
她所有的智商都長四肢上了，她打架很猛，奈何考試很挫。
望著那沉默的一言不發的臉，心底知道他有那麼點生氣，抿著唇兒，把卷子換到正麵，研究那題目，打算開始做題。
陸崇明這才抬腳離開。
可顧夜白，的確是打算做題，可那是打算，而不是會。
煩躁地扯了扯頭發，顧夜白豁出去了，在那卷子上一遍遍的寫陸崇明，用各種字體，行書，楷書，草書，甚至是金文甲骨文……
這是她唯一的本事了，小時候她自暴自棄放棄一切潛心學武，那時候她的打算是幹脆當個文盲得了的，是她的師傅，逼著她練會了一手好字。
起先，是罰蹲馬步啥的，可蹲馬步能嚇唬別的孩子，到顧夜白這兒沒用。
她蹲馬步蹲得特別開懷，武功底子練得特別紮實，師父頓時間蒙了，想了許久，突然反其道而行之。
顧夜白若是練不出好字，他就不教他練武。
她那時候想幹脆換師父得了，可是那是極其厲害的師父呀，一般人都打不過他的，若是要打敗顧西城，就得先有個比顧西城厲害的師父……
於是，為了學武，倒是先學了一筆好字。
那時候的陸崇明總是問她你這字都能練得這麼好，咋成績就是不行了，她完全不在乎，我成績不行還不是一樣得活得好好的。
她現在還記得陸崇明那時候的表情，難受的傷心的絕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