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薑陌軒,我承認當年的我真的很糟糕,不成熟,不懂珍惜,可我那時候才十七八歲,又從小被捧著長大,這個年紀的孩子難免都是這樣的……”
“後來,我想珍惜了,而你已經不在了。”
她絮絮叨叨地說著,把這七年的經曆說給他聽,麵對著昔日的愛人,西雅終於學會了坦然。
她語調淡漠而平穩,淡淡地一筆帶過,其中的心酸唯有當事人體會最深。
她總結道:“薑陌軒,我們不是不愛,隻是彼此錯過了。在見到你之後,我終於不再做噩夢,但我仍然很失望,因為你對我是那般的壞。所以我放棄了對你的執著,選擇了顧維希。顧維希或許對我也不算很好,但這五年他對我也不壞……”
“對不起……”
薑陌軒啞著嗓音說道,聽到西雅的剖白,得知自己錯失西雅,禁不住雙拳緊握,滿臉悲痛的情形。
如若沒有相信母親卡洛琳的誹謗,康複之後早點回國找她,那應該是另一個故事了吧!
如若沒有選擇恨她,而是一回國就向她示好,她也不會愛上顧維希了。
但是,現在,西雅和顧維希分開了。
他望著此生最愛的女人,雙眸中寫滿堅定和固執:“西雅,和我在一起吧!我會彌補你的!”
西雅搖了搖頭:“我愛顧維希。”
“他已經拋棄你了!”
“可是我還是愛他。”
“如若你們因為這一次的事情徹底分開了呢?”薑陌軒繼續逼問道。
徹底分開嗎?
光想想沒有顧維希的未來,就很難熬呢!
她又搖了搖頭,神情有些惆悵:“我不知道,我花了七年才放下你。或者,我會用另一個七年忘記他吧!又或許,這輩子也不一定能忘得了。”
薑陌軒死寂的眸子瞬間燃燒起一束小火苗,他聲音因為激動而輕顫:“那給我一個等你的機會。”
西雅轉頭,瞬也不瞬地盯著薑陌軒,想從他臉上看出玩笑的痕跡。
但是,沒有!
他是說真的……
他是真的想等她……愛他!
她歎了口氣:“你這又是何苦呢!我覺得我不會忘記顧維希的,相反,等我拍完手邊的電影,我會去找他,這一次,換我來追回他。至於你,薑陌軒,我和你之間的隔閡太深太深,我的父親入獄,我被你母親送上別人的床,你是我的仇人,我這一生都不會選擇和你在一起。”
你是我的仇人,我這一生都不會選擇和你在一起……
薑陌軒雙眸瞬間寫滿痛苦,他覺得他的呼吸都要停止了一般。
西雅,他此生的唯一摯愛,居然如此明明白白地拒絕了她,連等她的機會都不給他……
可是,怎麼辦?
還是止不住想要靠近,想要擁抱她,想要親吻她,想要成為她身邊的那一個人……
西雅別過臉,不去看薑陌軒臉上痛苦的神色。
是的。
她終於徹徹底底將他忘記,也終於說出了狠狠傷害他的事實。
但她並沒有報複的快感,她有的隻是釋然。
那段慘痛的過去,徹底遠離了她,她再也不會在深夜裏讓往事侵襲自己,然後夢靨深重,滿心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