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他該去中國一趟,看看那個地方究竟有什麼,看看是不是能找回自己丟失的記憶……
隻是,他雖然看過不少心理學著作,但並不是心理醫生,對顧維希的事情愛莫能助。
所以,他隻能飛俄羅斯,換易水寒前去。
他不知道,這一次錯過,是不是意味著這一生的錯過。
或許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去中國了吧!
有關於他過去的一切,都埋葬在時光的廢墟裏。
而顧維希,電話打完,便被重新關入監獄進行看守。
監獄的光線有些昏暗,氣味也有些潮濕和發黴……
這樣陰暗的氛圍裏,顧維希無法控製自己不去想那一夜,更無法控製自己不去想西雅厭惡的表情……
強大的心理壓力下,顧維希開始崩潰。
他頹廢至極地蹲在地板上,哪怕努力克製,他的雙手還是在顫抖,顫抖……
這種顫抖還在蔓延,他的身體也輕輕地顫抖起來。
他有些痛苦地蹲在角落裏,將頭埋在雙膝中,雙手抱膝,將自己團成小小一團……
擁抱自己的姿勢,那樣孤獨,那樣脆弱……
七年前的他,也不過是個二十一歲的大男孩,長得相當漂亮,唇紅齒白,眉目如畫,偏偏性格卻如小獅子一般暴躁,有著同那張漂亮的臉截然不同的暴脾氣……
也正因為這麼火爆的脾氣,他才會從小學武,到處打架,到處惹是生非……
他明明生在非常傳統的金融世家,家族裏的每一個人都精致優雅,處事圓融得體,也就他,叛逆張揚,和這個家的家風格格不入。
母親死後,妹妹失蹤,繼母帶著一個比他大一歲的孩子到來……
他完全無法和那樣陰險狡詐的繼母相處,每每都和繼母吵架,偏偏父親卻總是站在繼母那一邊。
於是,十幾歲的養尊處優的孩子,就這樣離家出走去混黑…道。
他明明才是長子嫡孫,家族事業繼承人,可他從那個家族消失,除了爺爺,沒有人過問。
慶幸的是,他的武功不是白練的,漸漸也闖出了一些名堂。
然後,就是那一夜,以及那糟糕的兩年……
顧維希所有的純粹和驕傲被痛苦磨滅,他變成了一個全然陌生的自己,心如止水一般的平靜,除了西雅,他什麼都不在乎……
其實這樣淡漠的不濃烈的感覺也挺好的,因為不在乎,因為無所謂,所以不會有痛苦,也不會有失落……
他漸漸習慣了這樣平和淡靜的自己,哪怕最初的他是那般的純粹剛烈,眼底容不得半點沙子,設想過的愛人一定是最完美的,驚采絕豔,身心幹淨,愛他愛得死去活來,而他也會回報以最濃厚的深愛,他們的第一次和最後一次都會給對方。
可他遇見了西雅,將他抱去醫院的時候他發現他並不排斥觸碰這個女人,他因那一笑傾心之前便拿到了她的身體報告單,她並不是處女。
她確實長得漂亮,卻和他心底有關於愛人的形象並不符合,他其實偏向於顧夜白這種能將他徹底征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