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德啊,我隻知道他寫得一句話。世上隻有兩件東西能夠深深地震撼人們的心靈,一是我們頭頂上燦爛的星空,一是我們心中崇高的道德準則。”
顧維希努力和這種搞學術的人找找共同語言。
其實,他也算是看明白了,西家家風嚴謹,很適合養小書呆子,譬如說西銘。
西銘聞言,這才抬起頭,看著顧維希,說:“那句話出自康德的《實踐理性批判》。”
“噗……”
西明月再度笑噴,銘少爺這是在諷刺男神沒啥學術素養咩!
顧維希對哲學的了解很是片麵,但他對此也很坦然:“我偏愛曆史和詩歌,對哲學的了解不深,隻看過幾本哲學史而已。”
哪怕工作在忙,顧維希都保持著閱讀的習慣,但正因為忙,沒時間鑽研,所以顧維希對文史哲這一塊屬於那種什麼都知道一點什麼都不精的類型。
西銘闔上書,一歎,道:“能看幾本哲學史已經不錯了,這世上還在研究著哲學的人,本就沒有幾個。”
西銘這孩子雖小,卻頗有些文人的氣度,某些方麵,和西雅如出一轍。
顧維希禁不住問道:“那你以後打算從事學術這一塊麼?立德立言立行,名垂千古!”
時間的長河滾滾流逝,淹沒的東西太多,唯有前人精彩的華章永久流傳。
顧維希雖是商人,但卻對那些搞學術研究的人相當敬重,一個國家的文化傳承以及發展,很大一部分就是靠文人了。
如若西銘是做這一塊的,顧維希也不反對。
雖然貧窮,但也清貴。
西銘搖了搖頭:“我也不過是隨便翻翻而已,真要我學一輩子,我也做不來。”
顧維希接著問:“那你以後打算做什麼?”
西銘勾唇輕笑:“我才六歲,還在童年時期,不需要操心未來的人生規劃!”
“噗……”
這是再一度笑噴的西明月。
顧維希也不由自主輕哂,西銘理直氣壯地說自己才六歲不用規劃人生的時候,才真的有了一絲生動的孩子氣,像是個活人。
而大部分時候,你看著西銘,看著那雙過分平靜睿智的眸子,你會覺得這不過是一台冰冷的機器,而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這孩子,明明不過是六歲而已,卻也這麼的妖孽了。
他又和西銘閑聊了幾句,發覺這孩子冷歸冷,但其實也不是不理人,基本上你問什麼他就答什麼的,偶爾毒舌一下,總是叫你不知如何是好。
這樣就很好了,不是嗎?
至於以後,我自然會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顧維希心下做出一個宏偉的決定,表麵上卻繼續和西銘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
很快就到了飯點,陳涵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顧維希在西家用了一頓清淡可口的午餐,便告辭離開,不是沒在西家住過,樓上西雅的衣帽間還掛著好幾件他的衣服呢?
隻是吧,兩人即將訂婚,必要的禮節還是需要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