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生性格耿直卻也格外討喜,她雖難過於楚風的選擇,但也不多說什麼,哀嚎兩聲又如同朋友一般相處了。
三人走走停停,不時看看路邊的小攤。她們都是不俗的麵貌,街上不斷有人被她們吸引。那些人看到楚風戴著桃花花環更是一喜,結果往下看卻又抱了一束桃花枝,名花有主格外可惜,便隻得歎息兩聲離去。
她們一路來到一座廟前,風聲道:“要進去拜拜嗎?我聽說這裏供奉的是花羞娘娘,求姻緣很靈!”
洛芙清把玩著從楚風那束桃花枝折下來小樹枝,道:“來都來了,那便拜拜,不然豈不白來了。”
洛芙清率先進去,不同於外麵的沸反盈天,娘娘廟越往裏走越清淨,來這裏拜的基本都是女子。
廟中應著娘娘的名姓種了許多鮮花,一路過去,芳香撲鼻。
洛芙清來到主殿前,麵前是巨大的一手做蘭花指,一手指天的慈悲神像。在歲月的侵蝕下,神像身上的漆掉了個七七八八,露出灰白斑駁的內裏。
廟中沒有設置捐錢的箱子,隻擺了個供案,上麵放著一些瓜果蔬菜,各類糕點,還有幾束鮮花。
進了殿中,眾人收起玩笑的模樣,依著凡人或道人的禮法拜了三拜。
“走吧。”風生從蒲團上站起身,拍了拍膝蓋的灰。
三人一同往外走,洛芙清問道:“你們許了什麼願,方便說嗎?”
楚風沒什麼好隱瞞的,聲音無波無瀾道:“世間安寧,我能早日成就大道,入世救人。”
風生也不是扭捏的性子:“我想讓娘娘早日賜我個美嬌娘,阿爹成日裏催我快成家,聽的人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洛芙清好奇問道:“你阿爹如此開明,催促你和女子成親嗎?”
“阿爹隻說讓我成家,沒說讓我找男的女的,他給我介紹的那些男人我看不上,我就和他說我要自己找,他同意了。”風生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手指撥弄著腰帶垂下來的流蘇,道:“他既然不說我要帶男的女的,那我肯定要依著我的心意來。男女也好,女女也好,不都是成家嗎?有什麼區別,到時候我帶個媳婦兒回家,阿爹還能打死我不成?”
“有道理。”洛芙清佩服地朝她拱了拱手。
“人生在世,及時行樂。要是被禮儀教條束縛一輩子,我還不如當匹馬,在長生天的懷抱中肆意奔跑。”風拂過風生的眉眼,撫摸著這個降生在自己的呼嘯中的孩子。
她的話離經叛道卻也通透,但是她們三人沒有一個手在意規矩教條的,洛芙清鼓掌道:“紅塵滾滾,被束縛一輩子也太苦了些。”
“嘿嘿。”風生爽朗一笑,道:“那芙清你呢,你許了什麼願?”
洛芙清背過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晃著手中的小花枝,道:“我希望書院中的弟子都能平平安安的,不管修為如何,能平安成長就好。”
她低下頭,燈籠映照她眼底葳蕤。
楚風想起前些日子師尊與她說,上個月普索山有妖物作亂,傳來消息的人錯估了妖物的實力,書院這邊接到消息也隻派了幾名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前去捉妖。
結果妖物凶殘無比,弟子們苦苦支撐一日後,還是被那妖奪了性命。
在弟子們的命牌出現裂痕的那一刻,莫問山和何驕就意識到大事不妙,立刻就起身往普索山趕,但還是沒趕上。
莫問山何驕日夜兼程,原本七天的路硬是被她們二人壓成一天,就在最後離普索山僅剩一個時辰的路上,最後一塊還閃著微弱的光的弟子們的命牌在莫問山手中發出劇烈的亮光後,碎做成了無數塊。
此行弟子,無一幸免。
莫問山用靈力維持著命牌的形狀,把它們小心翼翼地收在了儲戒中。
順著弟子們留下的記號,莫問山在一個小山洞裏找到了躲匿著的凡人。有著弟子們的保護,他們雖恐懼害怕,卻也不怎麼狼狽。
見到莫問山,他們原以為又是妖物,嚇得尖叫出聲,四處奔逃。何驕立刻出聲安慰,表明了自己和莫問山的身份,告訴他們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