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她所料,父親說的果然是個。
當然,孟父是個文化人,不會一開始就直接進入正題,而是先是關心她的生活和學習情況,問她最近有沒有什麼收獲,等這一切都鋪墊完了之後,他才進入正題,問她:“狒狒啊,這段時間感情上怎麼樣啊?有沒有喜歡的男孩子啊?”
孟父心裏還在想著,女兒估計會否認,然後他就可以趁機上政治課,再說出今天電視上看到的事,這樣就可以引導女兒步入正途,當然,最好是介紹一下那個少年的情況,如果好的話,女兒也畢業了,談談戀愛都沒什麼,不過前提是女兒考上大學,現在錄取通知書還沒下來,一切都是未定之數啊。
誰知孟醒回答的老幹脆了,直接就承認,“有啊。”
孟父囧了一下,更溫和地說:“那是哪個小夥子啊?什麼時候帶回來給爸爸媽媽看看,我們也幫你參考參考,爸爸媽媽畢竟是過來人,不說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豐富,但看人上麵肯定比你能看清,我們不會害你,你懂嗎?”
孟醒的性格有些吃軟不吃硬,被父親這樣一說,還真沒法拒絕,便道:“行,那什麼時候帶回去給你們見見。”
孟父這邊見目的達到,高興地笑起來,“嗯,你現在還年輕,要以學習為主知道嗎?女孩子要自強自立,隻要你考上一個好的大學,以後再考上公務員,有一個鐵飯碗,有的是男孩子追你,那時候追的人都是成熟穩重的好男人了。”
沈濟洲穿著圍裙從廚房出來,見她在電話好奇地問,“狒狒,和誰在打電話呀?吃飯了。”
孟醒被孟父念叨的哭笑不得,正心不在焉地聽著呢,聽到他的話扭過頭,電話還在耳邊掛著呢,就無比淡定地說,“你未來老丈人。”
沈濟洲的眼睛會發光,孟醒無比的確定,隻要給這廝一點電量,他的眼鏡就會如燈泡一般一閃一閃,亮的灼目。
就像他此刻,聽說她是跟未來老丈人打電話,眼睛馬上亮了,搖著尾巴就湊了過來,不知道的人真的隻會當他是眸中老實憨厚的大型忠犬,還是半點不會傷人的那種,無比的迷惑人。
電話那頭的孟父聽到女兒的話哽了一下,但孟醒卻知道,你越是這樣坦坦蕩蕩的告訴他,他反而會對你放心,如果你一直支支吾吾的隱瞞反而到讓他們心裏橫加猜測,越發擔心起來。
孟父連忙說:“什麼時候帶回來給我們看看,我們不是反對你談戀愛,隻是你現在年輕,以後的路還長著,現在談嘛也可以,但還是要以學習為主懂嗎?上大學再談也不遲。”真算的上是循循善誘苦口婆心了。
孟醒一直嗯著:“嗯嗯,我懂,我知道……”
這些話她前世已經聽了父母說過幾百遍,都不帶重複的,不用聽就知道他們會說什麼來,早已經習慣了。
對待戀愛這個問題,父親一直比母親上心,他的觀點是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就要趁著年輕漂亮的時候找個好人家嫁了,而母親則希望留她在家多待幾年,可以幫幫她弟弟,結婚之後畢竟就有了小家,不可能再像在家做姑娘時那樣一個勁地向著娘家工資全交了。
所以前世快結婚的時候孟母才那樣狠狠壓榨她,恨不得將她婚前所有能壓榨出來的都給炸出來送給孟瑞,完全不去想家收了別人家的禮金,卻沒有嫁妝什麼都沒有兩手空空嫁給別人,不說她未來老公怎麼想,會不會為這事不痛快,就完全沒有想過對方家人會怎麼想。
自古婆媳關係最難處,姑爺不在乎難道婆婆也不在乎嗎?母親自己是過來人,這些她會完全不懂嗎?當初奶奶施加給她的傷痛,難道就一點不為她考慮嗎?還讓她再受一次嗎?
一想到這些,孟醒就覺得特別受傷,那種傷害是來自最親的人,是她的母親,所以放在心裏就更加疼痛,因為它排解不掉,隻能留在心裏腐爛生濃,一直一直的疼著,隻要想到就會疼,想到一次疼一次,連自我催眠母親是愛她的,都那麼沒有說服力那麼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