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那看雪嗎?如果喜歡,你就多看看雪在說什麼吧!或許,你會明白很多……”
在少虞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的時候,低低說了一句,而那個身影隻是一頓,便消失得無蹤。
簾影浮動,一片片綠葉重重,隨風搖曳,在眼前蕩開一層層綠波。
一張不大的床,四周依舊是如簾蔓的綠藤,似乎還有青藤的氣息,清新入鼻,讓人精神清醒了不少。
似有什麼清涼的東西拂過灼痛的傷口,白素渾噩中似乎看到一個青衣女子,在他身前一直忙碌。
“影……影兒……”
小鸞奇怪的看著床上的男子,依舊是白皙的臉龐,近乎蒼白,可是為什麼昏迷的時候,還是喚著別人的名字呢?難道每個男人隻有在睡夢的時候,才會明白自己到底想的誰嗎?
小鸞的手停在一道已經見骨的傷痕上,靜靜凝望著這個男子因為受傷而顯得蒼白的臉,沒有淚,他不會傷心到想少主那樣在睡夢裏哭泣,看來他還是不像少主呃……
小鸞一笑,繼續清洗那些傷口,看到滿身的鞭痕,小鸞都不禁打了個冷戰,是誰那麼狠,將他傷成這樣啊,全身幾乎都沒有了完整的肌膚,甚至,有好多地方都露出了白骨。
“噝”
白素皺了皺眉,費力的睜開了眼睛,果見一身翠羽的姑娘在為自己清理著滿身的傷痕。
“你醒了?”看到自己睜開眼,女子欣喜的放下了手中的布巾,上麵已經沾滿了血腥。
“這是什麼地方?”白素茫然的問道,聲音都略帶嘶啞。
“這裏是鳳凰嶺,你已經昏迷好幾天了。”小鸞回道。
“鳳凰嶺?”
白素臉色一變,鳳凰嶺和鳳凰穀有什麼關係,眼前的女子分明就是鸞鳥,白素費力的掙起身子,身上的傷依舊疼痛異常,屋裏隻有他。
“我娘呢?”白素衝口問道。
“你說和你一起的女子嗎?她是你娘,難怪你死死抱著她,分都分不開。”小鸞一邊說,一邊挑選著桌上的草藥。
白素見小鸞純真可愛,沒有敵意,警惕心野鬆了幾分,似意識到什麼,拉過床頭的衣衫,穿了起來。
“呃,我還沒給你敷藥呢!”小鸞急道。
“不用,我娘在哪裏?”白素也有幾分著急。
“你傷得那麼重,不敷藥不行的,少主也會怪我的!”小鸞依舊低頭找著草藥,慢慢回答著白素的話:“你娘的傷得比你重,五髒六腑都被震碎了,恐怕……”
“她在哪兒?”
小鸞還未說完,白素已經閃到了小鸞跟前,臉色慘白,冷汗立時漫了出來,身上的傷口也因他的舉動,全數裂開,滲出了血跡。
“樓上!”小鸞被他嚇了一跳,怯聲道。
白素再不顧小鸞,一陣風般衝上了樓。
小鸞急道:“你別上去,昔嵐還在上麵,他,他不能受驚動!”
還好,小鸞趕道樓上時,裏麵什麼都沒有發生,白素隻是抱著彬婉的身子,偷偷哭泣。
聽到小鸞急急的腳步聲,悄悄拭去了眼淚,起身道:“多謝姑娘的救命之恩,白素無以回報……”遲疑一下,白素從腰間取過一塊令牌,遞給小鸞道:“此乃白虎令,或許,對你朱雀族還有用。”
小鸞臉一紅,不好意思道:“不是我救的你,是冥寒姐和少主,白虎令這麼重要的東西小鸞不敢接,你還是少主來了給他吧!”
“少主?”也好,總不能連救命恩人也不見,就不辭而別。
“你身上有傷,這是冥寒姐讓我給你服的藥,你吃了吧,我還得照顧昔嵐,昔嵐有傷,你,下次可不可以不要這麼衝動?”
因為是第一次要求別人,小鸞臉騰的更紅了,埋得更低了。
“對不起,是白素魯莽了!”白素剛一放下母親,便“吱呀”門響,一男一女結伴而進,似乎顯得那麼和諧和默契,兩人幾乎同時問道:“白兄弟傷勢如何?”
兩人聽到這樣的問話,相視笑了笑。
“你?”白素一陣驚疑,這白衣男子連他也在驚疑是否是鳳族,不但沒有一絲鳳族的氣息,反而有一種脫俗的清秀,仿佛一彎泉水,可以幻無形,那張蒼白的臉上溫和的笑意,就讓人無法拒絕。身邊的藍衣女子讓他心神一陣蕩漾,幽靜的女子,比嬋縵的火紅,藍色更讓他安寧,素來朱雀族的凰鸞兩族傾絕於世,她難道也是朱雀族?
“同時天涯淪落人,在下昔暮魂!”暮魂看到白素的短暫失神,淡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