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極寒水之淵。
此時,群龍亂嘯,火鳳淒鳴,一場廝殺震天撼地,引得風雲變色。
瞬間,轟然巨響,冰山崩塌,冰錐四濺,寒水之淵瞬間陷入哀嚎遍野,血流成河的人間地獄。所鬥神怪陷入一片冰海之中,冰封在玄冰之下,所逃者少之又少。
在冰山一角,一少年渾身浴血,冷冷盯著前方圍住自己的五人,目光森冷。
“龍少虞,隻要你乖乖交出赤火石,我便不為難你。”一白衣老者沉聲道。
龍少虞冷冷掃了他一眼,雖說渾身是血,衣衫原本的顏色已經被鮮血覆蓋,那張英俊的臉上露出鄙夷的冷笑:“堂堂朱雀神族長老,聯手對付一個小輩,傳出去也不怕神族笑話!”
“哼,對付你們這種雞鳴狗盜之輩,不需要講規矩。”說著一道寒光,向龍少虞斬去。
鳳凰穀遼闊無邊,連綿青山不絕,隻見白雲滿川,入海波起伏,隱沒於遠近諸山之中,若飛浮來往,或湧或沒,頃刻萬變。
鳳凰穀最高兩座山,鳳凰山與鸞鳳之巔直沒雲間,相對而立,一九天瀑布從中而破,丹水河直流而下。
鳳凰穀刑牢便在這鳳凰山下,九天瀑布之後的一處森冷山洞之中。
為從小冰龍龍少虞口中得出神石下落,鳳族族長昔炎,也是朱雀靈主,親自審問,不惜施以酷刑。
龍少虞早已知道鳳族已對他失去了耐心,或許那些長老會一氣之下結束自己的性命,或許是想出更殘暴的刑法虐待自己,直到自己說出神石的下落。想到這些,龍少虞心中反倒有些釋然,鳳族一日未找到神石,昔炎就不會要了自己的命,就算苟延殘喘,至少自己沒有出賣族類,問心無愧。
何況,因為朱雀神族的這塊神石,龍族已經付出血的代價,更不能讓它落入鳳族手中。
天火。
水火不相容,天火便是冰龍的克星,軫長老竟想出如此刑法對待自己,龍少虞心中對鳳族更是怨恨,心中發狠:總有一日,我也會讓你們嚐嚐被天火焚燒的滋味。
“嗷……”
一聲淒厲的龍嘯響徹天際,震動山穀,龍少虞再也支撐不住,化為一條長龍暈死過去。
正是這聲龍嘯,驚醒了睡夢中的小火鳳,昔暮魂。暮魂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胡亂穿上衣衫,循著聲音而去。聲音發出的地方竟是刑牢,暮魂急速向刑牢奔去,和兩位鳳首人身的守衛爭吵兩句,便直驅而入。
一眼便看見一條被紫色火焰包裹住的小冰龍,已然奄奄一息,不時還發出刺鼻的味道。
暮魂根本不理一旁正要發怒的軫長老,一口氣將天火吸得幹幹淨淨,看到龍少虞悠悠醒轉,才恭恭敬敬的問候了一聲:“軫伯伯。”
“魂兒,你可知軫伯伯在做正事?”
軫長老怒哼一聲,知道暮魂是族長最疼愛的小兒子,也不好說什麼,其實暮魂心地善良,秉性溫存,性子卻很堅毅,已經是昔炎默認的下一任族長,自己對暮魂也是喜歡至極,隻是今日暮魂私闖刑牢,還無視長老的存在般收回天火,有些微怒罷了。
“魂兒知道,敢問軫伯伯,他到底犯了什麼大罪,軫伯伯竟要用對他用火刑?”暮魂看到龍少虞被燒傷的身體,心中憤憤不平。
“蕭兒,你知道你是在跟誰說話嗎?”
不等軫長老說話,身後便響起了低沉的聲音,一白衣中年男子出現在眼前,審視著暮魂。
暮魂輕喚了一聲,“父親。”
軫長老也起身恭敬的行了一禮:“靈主。”
此人正是昔炎,昔炎微一擺手,走到暮魂麵前肅然道:“蕭兒,有你這樣對長輩說話的嗎?還不給給你軫伯伯賠禮認錯!”
暮魂低首應了一聲,走到軫長老麵前磕了一個頭道:“對不起,軫伯伯,是魂兒太魯莽了,請軫伯伯見諒!但,魂兒還是想知道軫伯伯為何如此對他?”
暮魂轉過頭看了一眼尚未變回人身的龍少虞,隨即目光灼灼,直盯著軫長老。
軫長老一怔,沒想到平時溫文爾雅的暮魂會有如此眼神,心中暗暗感歎:“真是和靈主相像!”
昔炎微微皺眉,看了一眼龍少虞,問道:“他還不肯說?”
軫長老回過神來,扶起暮魂道:“隻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