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立即派人派人出城攔截那隊羅姆族藝人,然後自己帶著一隊人去了那家酒館,莫小西也跟了上去。
在得到洛的命令後,牡鹿酒館內所有人都被衛兵看管起來,不允許做任何事。等洛到達時,酒館裏的人正膽戰心驚地像衛兵打聽著原因。
“把他們放開,別讓他們出這個門就行了。”洛皺了皺眉,揮手說道。他本意隻是控製住酒館,別被人銷毀一些線索,或者讓人趁機逃跑,沒想到衛兵們執行得徹底過頭了。
牡鹿酒館的老板正在角落裏抖得跟篩糠似的,他瘦削的身體團成一團,試圖降低關注度,然而洛首先要找的人就是他。
“能再給我描述一下那幾個吟遊詩人在場時的情景嗎?”洛拍著他的肩膀,示意他放鬆下來。
“他們一共是三個人,一起進來的。披著亞麻色的袍子,穿的衣服倒是挺幹淨的,帶著一把魯特琴。”
“一把魯特琴?沒有別的樂器了嗎?”莫小西在一旁插嘴問道。
那酒館老板聽到是女人在問他話,有些詫異地抬頭看了看莫小西,又看了看洛,不知該不該回答這位女士的問話。
“我們倆的問話你盡管回答。”洛看出了他的疑慮,因為莫小西此刻的穿著打扮很居家,確實不像負責這麼大事件的人。不過話說回來,她好像也很少會穿那些貴族們經常穿的用奢華來彰顯地位的衣服……
“我沒記錯,確實隻有一把魯特琴。”
酒館老板的話將洛的思緒又拉了回來。他不明白莫小西為什麼這麼問,疑惑地看著莫小西。莫小西想了想,趴在洛的耳邊說:“我跟羅姆人一起旅行過,我對他們有一定的了解,去城裏拉客不必三個人一起,而且也不會三個人隻拿一把樂器。”
“這個疑點會不會有些牽強?”洛問道。
“不會的,羅姆人對樂器和舞蹈的重視遠遠超過吟誦,所以羅姆人可以不會吟誦,但絕沒有不會樂器的。”
“那麼好吧,”洛回過頭來望著酒館老板。“至少這三個人裏,有兩個是可以去做些其他事情。”
酒館老板接到讓他繼續的示意後,繼續講道:“他們一個人吟詩一個人演奏魯特琴,另一個人則拎著布袋準備接賞錢,從太陽還高掛在天空上,一直表演到天黑。然後突然那個拿錢的人往前一撲就摔倒在地了,一直嚷嚷著好難受什麼的,另外兩人趕緊湊到他身邊摸摸看看的,然後跟我說,他們需要一個房間,讓這位舊病複發的人歇息一宿。我正好樓上有空房,就給他們開了一個房間。”
“那個人發病時的樣子是怎樣的?臉色如何?”洛問道。
“哎呀,這個……我還真沒看清,因為當時我也沒點亮掛在這裏房梁上的大油燈,僅靠柱子上的油燈亮光,根本看不清臉色。看他的動作,似乎一直抱著雙臂,表情挺猙獰的,五官都皺到一起了,顯見是有多痛苦啊。”
“那第二天他們離開時又是怎樣的情形呢?這是白天的事兒,你應該能看清很多細節吧?”
“是的,這回我看得很清楚。”旅館老板咽了咽口水,繼續描述著當時的情形。“他們三個是快中午的時候走的,早飯都不曾下樓來吃。臨走時依舊是那兩個好的攙扶著那個病倒的,看樣子是他是挺不過來了。不過他們倒是有說去附近的哪個城裏找大夫看病。我當時就說,柯靈城有全帝國最好的醫生啊,何必去別的城鎮呢?可是他們卻說這病比較罕見,隻有那位醫生能治。”
“臉,那個病人的臉你有看到嗎?”洛追問著可能是關鍵的地方。
“有啊,這回看得一清二楚呢。那病人臉色灰白,就像裝了麥子的布袋一樣軟綿綿地折著腰,被兩個人半拖半提地帶出門的。雖然垂著頭的,但我當時正蹲在地上撿掉落的木碗,看了個正著。那樣子,嚇死我了,就像死人似的。”
“他跟你前一天看到的是同一個人嗎?”
酒館老板回想了一下,肯定地點了點頭。“沒錯,是同一個人。”
洛將一張畫像放在他麵前,讓他辨別是否那位生病的吟遊詩人是畫像中人,然而得到了酒館老板的否認。
詢問結束了,洛帶著莫小西來到那三人曾經租住過的房間。柯靈城旅館很多,牡鹿酒館的住宿條件並不怎麼好,所以七八間客房大部分時間都是處於閑置狀態的。那三人退房後,這個房間並沒有人租住。
剛才從對酒館老板的詢問中得知,這房間還不曾打掃過。多虧了他和雇工的懶惰,在沒有人入住時,就不會去打掃住過客人的房間,所以也許能發現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