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有人說,事情過去了,就算了,何必再鞭蔣之屍一至於此?其實,這種人才是偽君子與真奴才,並且是無知的。關心曆史教訓的人、關心人間正義的人、關心天道之極的人,對蔣介石一生禍國殃民的種種,都不會含糊了事的,隻有偽君子與真奴才,才會這樣不辨是非地一筆勾銷。對這種行為,我們是看不起的!
西太後和蔣介石是近代中國最突出的一對長期禍國者。近代中國的禍國人物不少,但以君臨式的地位,長期禍國既深且巨者,則無人能出這對狗男女之上。西太後自二十七歲起,就奪到垂簾聽政的大權,自此君臨式地禍害中國達四十七年。其間雖因身為女人,兩度歸政給皇帝(同治、光緒)做,但是無傷她的實際權力;蔣介石自四十二歲起,就奪到國民政府主席的大權,自此君臨式地禍害中國,也達四十七年,其間雖因身為奸雄,兩度下野給國人看,但是也無傷他的實際權力。不過後者趕不上前者的是,西太後雖然禍國,最後還能壽終於首都;蔣介石卻連壽終首都都不可得,相比之下,實在遜色;蔣介石唯一可誇口於西太後之前的,是他把西太後禍掉的台灣收回來,但在收回的同時,他卻禍掉了比台灣大四十四倍的外蒙古!——此乃蔣介石之大手筆,而西太後之長指甲自愧弗如者也!
對這一對長期禍國者,正義和曆史都不會放過他們。在西太後方麵,禍國之罪,已有定評;在蔣介石方麵,由於蔣家王朝幾十年刻意製造迷霧和假象,雖然禍國之罪主文已定,但在事實和理由部分,卻有待補充與追蹤。
對這種補充與追蹤,本來在台灣是被全麵封鎖的,大陸那邊,反倒開放。……
對真正的實事求是者,絕不因為一時的政治目的罵或不罵。為了一時的政治目的罵或不罵蔣介石,是不對的、不客觀的、是非不明的,也是令人看不起的。我們絕不如此。我們罵蔣介石,是全天候的,是天行有常的。天行有常的特色是自己在常道上前進,這一前進,“不為堯存,不為桀亡”,不以一時的存亡以定常道的行止,如此一以貫之,才算英雄好漢。
至於所謂罵,也有高下的不同。為了一時的政治目的罵蔣介石,就難免非愚即誣,這也是不對的、不客觀的、是非不明的,也是令人看不起的。我們也絕不如此。我們的所謂罵,隻是隨俗用“罵”字而已,事實上,我們的罵乃是嚴格批評的別名。我們以嚴格批評做基礎,一切全憑證據來說話,叫人心服口服,甚至起蔣介石於地下,也能要他啞口無言。
大獨裁者克倫威爾(Oliver Cromwell)對畫師萊利(Peter Lely)有一段話,被人改寫成'Paint me as I am.If you leave out the scars and wrinkles,I will not pay you a shilling',意思是畫我須像我,如果疤痕和皺紋都漏而不畫,我就一先令都不給你——對蔣介石說來,我們給他的強迫畫像,其實也完全中規中矩行之。我們筆下的蔣介石,完全像他蔣介石,從疤痕到皺紋,無一不像。對一張醜臉說來,你照樣畫去,它就是張醜臉了,誰還要動手腳呀!
因此,在本月5日前後,《求是報》特酌刊蔣介石醜臉,以昭來茲。
蔣介石以“毋忘在莒”騙人,我們以“毋忘鞭屍蔣介石”重翻舊賬,是有原因的。台灣是一個恩仇俱泯、一切都淺盤的島,人一死了,便忘得個快。我們認為這種島國習性是不對的,我們要求不論恩仇,都不可或忘。對蔣介石這種作惡多端的人,我們更不能鞭屍一回就算完事,我們要年年來,天天是秋後。美國哲人愛默生(Ralph Waldo Emerson)說得好:“當你朝一個國王進攻,你必須殺了他。”(When you strike at a king,you must kill him.)其實這話沒說完,應該補充說:“當你朝一個暴君進攻,你必須殺他一千次。”因為隻有這樣不厭其煩,才能做好真的拆穿、真的清算。
隻有拆穿並清算蔣介石,才能爭到我們的人格;隻有鞭屍蔣介石,才能溫故而知新,知道我們直到今天仍受其害,直到今天大小走狗奴才還在統治我們,事情並沒過去,我們絕不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