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一個港口,我們用錢物,像船家換取了一些蔽體的衣物,才從新開始了另一個冒險的生活。”馬夏說著說著舌頭已經混淆不清,倒頭呼呼大睡。
“你信嗎?小鬼頭趕緊去睡覺。”依卡露那戳了戳約瑟夫的腦門,提醒他回帳蓬睡覺。
“依卡露那,你去哪?”約瑟夫叫住轉身準備外出的依卡露那。“不關你的事。”沒有理會約瑟夫的提問,依卡露那走出休憩地。不管怎樣姑娘在夜晚獨自外出是件非常不安全的事。約瑟夫洗澡時,曾聽傑茜婭訴道,姐姐這幾天一直是夜不歸宿。出於擔憂也好,好奇也罷,約瑟夫跟在依卡露那的身後。盡管是個五歲模樣的小孩,但約瑟夫畢竟十三歲。他的心誌是青少年時期,叛逆與悸動。這個年齡的孩子是不會怕天怕地的。有的隻有一顆充滿好奇的心。
呼呼,喘著粗氣,約瑟夫吃力但又不敢減慢腳步的跟蹤在依卡露那的身後,尾隨著她。看到她來到一幢圓形建築物前停下腳步。偷偷縱身跳躍上窗邊,潛身進入房間。過了一會,就看見依卡露那又從進來的窗口躥了出來。似乎是房間的主人發現了什麼,大聲的喊叫著“來人呀,進賊了。”約瑟夫吃驚地注意著發生的一切。偷竊,想都沒想到。依卡露那竟然是個女飛賊。不動聲色的回到帳蓬裏,傑茜婭早以鼾然入睡。約瑟夫輾轉反側思考著今天晚上看到的一幕,不知不覺也就進入了夢中。
豎日。同樣的情景再一次發生,依卡露那不著痕跡的吃過晚飯後,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約瑟夫知道她又去做與昨天同樣的事。但對於依卡露那為何如此,感到好奇?是純粹為了金錢珠寶還是別的其它不可告知的隱密?但她回來的裝束並沒有發現竊取得來的東西,或許是還沒有得手,也說不定。總之,依卡露那是個女飛賊。直到今晚,輾轉反側睡不著後,約瑟夫走出了帳篷。在夜晚依稀的月光下,看到了一個人影衝了過來。“誰?”
“別叫,是我依卡露那。”對方小聲地說道“是約瑟夫嗎?這麼晚了趕緊去睡覺。”
“你還不是一樣。”約瑟夫回嘴,襯著微弱的月光,努力爭大雙眼要看清對方的一切。“你受傷了?”
“別那麼大聲,會吵醒別人。”依卡露那喘著氣,惡聲惡氣低斥道。血一直順著她的胳膊往下滴淌,一滴二滴三滴——用手捂著受傷的胳膊,依卡露那步履有此不穩的向前走去。來到小河邊清洗傷口。約瑟夫找來了藥箱,從裏麵拿出藥水與紗布替依卡露那包紮傷口。是刀傷,一條長至七厘米左右的割口,血肉外翻,血就從這裏不斷的湧出。
“小鬼頭的膽子不小嗎?”竟然沒有暈倒。
“你以為每個人都是那麼柔弱嗎?”約瑟夫反唇相譏。停止了手上的作業後,兩人都露出了釋懷的表情。
“依卡露那,你究竟幹什麼去了?”傷成這樣。這可不是一般的小傷,與人撕打後的刀裂傷,撒徹爾身上也曾多次出現。對此約瑟夫並不感到陌生與恐懼。
“嘖,不可愛的小鬼。”依卡露那不屑的哼道。
“回答我,依卡露那,你這幾天在做什麼?傑茜婭很擔心你。你一直夜不歸宿。發生了什麼事情?”約瑟夫神情嚴肅的對著自己打哈哈的依卡露那逼問道:“你是女飛賊嗎?
“你發現了?”自己竟然被一個小孩跟蹤,而自己竟然沒有注意到這個事實。
“究竟為了什麼依卡露那?”約瑟夫打算追根究底,緊盯著眼前的傷者,不依不撓。
“小孩子懂什麼。”不要瞎問。對於自己竟然會有種屈服在五歲孩子手下的窘況,依卡露那有點招架不住。
“說出來或許我能幫你。”如果是王子的身份或許真能夠幫助她。這兩個姐妹,依卡露那與傑茜婭並非壞人。朝夕相處下來,約瑟夫隱隱感到這點。
“你知道什麼,約瑟夫,你以為你是誰?”對於約瑟夫的提議,顯然令依卡露那極為生氣。但最主要的是幫助,這個詞。幫助,哼,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何曾有過。在自己最無助時乞求神明出現時何曾出現。幫助,討厭的,該死的。如果不是這樣巴甫洛夫也不會死掉。討厭,討厭。
“我曾經有個弟弟,他是個非常溫柔的孩子。”依卡露那首次開口,講起自己的過去:“他很善良。鄰居們都說這是個好孩子。我也是以他為我的驕傲。”可是他死了。
“有天,村裏來了幾個外宿的陌生人,要求投宿。我的弟弟非常熱情接待了他們。可是他們竟然在弟弟睡著時,聯合起來殺害了他。”從外婆家回來後,打開家門看到弟弟的屍首,依卡露那暈厥過去。再次醒來,麵對著已經渾身冰冷的弟弟,依卡露那號啕大哭,不管再怎麼乞求神明,巴甫洛夫都沒有睜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