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莫於川的輾轉反側,喻紀生倒是顯得沒心沒肺,睡得死沉,隻是夢境的內容相當暴力——
比如把那個親上來的男人撕成一片一片的放進油鍋裏炸,再撈出來用訂書機釘成一疊,最後丟出去喂豬……
大部分的血腥念頭都在夢裏發泄出去了,所以一大早他的精神竟然還不錯。
臨到期末,今天有門考試,雖然隻是校級公開課的,但喻紀生向來很看重成績,對什麼都很認真。
兩小時之後,喻紀生在試卷上寫下最後一筆之後,舉手交卷。
因為不是什麼重要科目,很多人已經陸陸續續交卷了,教室外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討論著試卷內容。
他收拾了一下東西,麵無表情地拎著背包準備離開。
沒想到才走兩步,就聽到門邊有幾個人在大聲說話,“靠的呀,教授也太變態了,竟然出一個字的題目!”
“別提它了……誰能告訴我‘目’到底是什麼意思?!目的?眼睛?還是啥?”
“啥?目?!不是日嗎?!”突然有人大聲驚呼。
“……”
“……”
驚呼者靜默一會,懊惱地磨牙,“我日啊……”
喻紀生看了眼那張蹭了筆汙的帥臉,嗤笑一聲,與他擦身而過,低聲道,“白癡。”
金毛還在為自己看錯題目而鬱悶不已,一聽這熟悉的聲音,立刻精神一振,條件反射便抓住那人的手臂,表情嚴肅卻帶著笑意道,“這位同學很不好啊,每次見麵都罵人。”
喻紀生挑挑眉,看著自己的手臂,心想好像我們也沒這麼熟。
可他那迷茫的模樣如今看在金毛眼裏卻莫名的順眼。
自從那次被這眼鏡送進醫院,他大少爺終於久違地感受到了人文的關懷,突然就覺得這眼鏡比周圍的狐朋狗友癡男怨女們有趣多了。
這幾天住在醫院掛了兩天針,中間老爸老媽來看了自己一次,扔了些錢,屁股都沒坐熱就離開了。
他倒是也不很在意,滿心都想著回去要收這死眼鏡做小弟,好好帶帶他。
沒想到根本不需要他找人,兩人竟然早已選修了同一門課,隻是人太多,之前誰都沒有在意過誰。
還好,終究還是認識了。
喻紀生皺著眉看眼前這個神經病,想都沒想就問,“你發燒燒壞腦子了?”
“不用擔心,我全好了。”金毛搔了搔閃亮的金棕色短發,笑得爽朗,“有時間嗎?我請你吃飯?”
“不用了。”喻紀生瞥他一眼,“我剛吃過早飯。”
“那午餐。”金毛不以為意,哥倆好地攬住他的肩膀,意外滴發現死眼鏡的肩膀也很瘦,握在手裏的感覺相當不錯,心中忍不住飄忽一下,“午餐也吃過了?那晚餐也行。”
喻紀生抽搐了一下唇角,木然地被金毛推著走。
金毛身後的狐朋狗友們眼看著他毫無征兆地被一個眼鏡男拐跑,還顯得相當殷勤,忍不住開口喚道,“於川你去哪兒?”
金毛聳聳肩,笑嘻嘻地回給他們一個口型,“約會。”
那群人愣了一下,剛想問真的假的,那兩人卻已經走遠了。
“他是不是忘了點什麼啊?”某男呆了半天才緩緩開口。
“嗯。”另一個嚴肅點頭。
“他女朋友……”
“還在食堂門口等他呢。”
莫家大少爺請客,當然不會請在食堂。
金毛開著拉風的銀色跑車,一路將喻紀生帶到了一家看起來就相當貴的西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