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頓昨天特地從隔壁的縣城趕來看我,結果賠我站了一天的攤位,我什麼地方都沒有帶他去玩,說來實在慚愧,其實我對這城裏依舊很陌生,希望他能理解,隻能下次補上。他說在廠裏的生活還好,拿工資的時候最覺得充實,給剛考上大學的大哥打錢的時候最幸福。他們隻是沒日沒夜地悶在廠裏作一些手頭的活,無須用上太多的口頭交流,所以很適合他。想必,他真過得不錯,這小子現在比我還重,拍照片回家給父母看的時候,父母都開心地笑出。我叫他減肥,因為時代已經不同,在老一輩看來發胖是種幸福,而對我們來說發胖是種包袱。這小子居然衝出一句‘好死不死,當男人不胖難道等到當女人才胖嗎’,我想他是對的,誰叫他是牛頓?牛頓說的話就是硬道理。牛頓在這裏過了一夜,早上才上了車,現在不知到了沒?待會要記得給他打個電話問一下。昨晚睡覺的時候聊到了在名恩中學的生活,談到了你,當時覺得很枯燥乏味的生活居然讓我們懷念著懷念著就哭了。所以現在才想起給你寫信,距離上一封信應該已經很長時間了吧?實在很對不起,一來怕你忙,二來我總是不知不覺就忘記了。
最後希望你考上重點,我們都倒下了,就希望你站起來!如果沒時間,這信就不要回了,我能理解。不過……如果真的等不到你的回信,我會咒你陽痿!哈哈,知道‘陽痿’是什麼意思嗎?我也是到城裏才知道的,這裏的孩子比我們懂得多,不過螳螂肯定知道,可以問他。
(回信記得地址改變了,學校的地址我收不到,信封上有我住的地址,切記!)”
收到信的那天,蕭仁為省點時間,在上廁所的時候才拆開看,想起牛滔滔和小胖,結果哭得淅瀝嘩啦。楊偉帆聽到抽泣的聲音,嚇了一跳,以為蕭仁便秘,趕緊找來了螳螂。螳螂父親是中醫,對應付這種小毛病的方法應該也學到了一點。
螳螂不敢辜負父親的盛名,用肥皂泡了一臉盆泡沫,衝到洗手間,準備叫蕭仁喝下。蕭仁被嚇了一跳,直罵楊偉帆和螳螂是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