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昕向來心性開闊,哪知道他心裏所想,沉下聲吩咐,“暉弟身份還沒有暴露,讓我們不要慌亂,依計行事便可!”顧遙起身應諾,躬了躬,退了出去。
林昕獨自沉吟半晌,又叫來侍衛,細細囑咐,讓台灣那頭兒仔細著些,萬萬不能再出紕漏了,那侍衛領命去了。林昕歎氣,但願紀勇給力點兒,千萬照顧好林暉!
被林昕暗自念叨的紀勇,此刻心下也犯著嘀咕呢,這個木光真是越看越怪,看他在那兒閉目養神,渾然不把身上的傷放在心上的樣子,真是越看越有違和感。。。。
紀勇撓撓頭,莫不是自己多心了?
木光閉著眼睛,看也沒看他,卻突然開口,“魚要焦了!”
紀勇回神兒,忙將魚翻了個個兒,腦中努力的回憶此行木光的一舉一動——
先是在南向館的靦腆,坐立不安的樣子讓人看著就想逗弄逗弄;再是侍衛頭領將他帶到自己麵前,他好奇的看著自己的樣子;將自己的房間讓給病人,要睡自己腳踏時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到了杭州,兩人去海順商行時,與自己配合默契的樣子。。。。。。。
紀勇猛的一驚,不對,不對!!
在南向館時,他確實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可仔細想來,似乎每次起身,他都與自己懷裏的小童有接觸!第一次到自己麵前時,眼中雖然有好奇,深究起來,卻似乎有些探尋;還有在海順商行的時候,他那樣嫻熟的與自己配合,與第一晚睡在自己腳踏的樣子卻恍若二人,還有後來回到房間時,他嘴邊那抹自信的笑容。。。。。
紀勇背對著木光,身體緊繃,捏著木棍的手握的緊緊的!忽的手上一熱,另外一隻手覆了上來,握著他的手,分辨不出男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被你烤成這樣,這魚沒法兒吃了!”
紀勇咬著牙,偏不回頭,一聲歎息,這回才是林暉的聲音,“好吧,你有什麼不滿意的,給我兩拳,咱倆就算扯平了!”
紀勇真恨不得回身給他兩拳,可是。。。。。。想到他身上的傷,深吸口氣,“為什麼?”
林暉無力的倚靠在他背上,“甄士卿是頭老狐狸,若想瞞過他,隻有這樣故布疑陣,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皇上讓我們查蒙古的探子!”要麼就去蜀川,要麼就去蒙古,你偏還要來南邊兒,是你先招惹那頭老狐狸的好不好!!
林暉嗤笑一聲,“甄士卿膽子可大的很,若是被他知道茶園子連著蒙古,怕是要一不做二不休,那咱們在蒙古的功夫可全都白費了。不如來南邊兒給他找點兒麻煩,讓他無暇他顧!”
紀勇咬著牙,“這就是你給他找的麻煩?”
林暉按了按胸口,我這傷受的真有點兒冤枉,這夥兒人不是衝我來的啊親~~~~
紀勇沒聽到他的回答,轉過身,見他手捂著傷口,以為他傷口又疼,忙將魚扔掉,就要打開他的衣裳,林暉挑眉,“乖乖,別急,日後有的是機會!”
紀勇又要咬牙了,轉過身不理他,重新串了條魚,“現在怎麼辦?”
林暉摸摸臉,“那老狐狸先是不知道我的去向,後見你要來雲貴,怕事情超出他的掌控,已經有所行動,”隨即冷哼一聲,“我就怕他不動呢!”又安撫的拍了拍紀勇的背,“如今想來他也知道你被襲失蹤的事兒了,當時張慶又在,這事兒瞞不住,他現在正焦頭爛額呢。他越是忙著南邊兒,程明和燕北(侍衛頭領)就會越順利!不著急,咱們且先在這兒逍遙兩日!”
紀勇麵兒上一黑,“老聖人和皇上恐怕已經知道了!”
林暉作勢摸摸他的頭頂,語重心長的道,“傻孩子,你是皇上的人,怎麼還能心心念念的不忘老聖人?小心皇上知道了,再也不要你了!”
紀勇握拳,強忍著沒把拳頭擱他身上,深吸幾口氣,轉移話題,“你的意思,這夥兒人不是甄士卿的?”
林暉笑笑,“你太小瞧他了,他如今忙著安撫各家不要輕舉妄動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派人來襲擊我們!”話音一轉,“親,我們是要與他相愛相殺的,你這樣對他一無所知,他會傷心鬱卒的哦~~~”
紀勇握握拳,繼續轉移話題,“咱們怎麼回去?”
林暉詫異的看著他,“當然是坐船回去啊!”
繼續深吸氣,“什麼時候動身?”
“當然是養好傷動身啊!”
劈裏啪啦,這是紀勇烤魚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