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士卿沉吟片刻,囑咐兒子,“一會兒去他們下榻的客棧,送張拜帖,咱們隻拜見紀將軍就是了。”
甄恒玉有些焦急,“爹,那茶園子那邊兒。。。。”
“慌什麼慌!”甄士卿嗬斥,“當日不聽我的,如今不過是出了一點子紕漏,也值得你這樣慌張!你記住,既然做了,就不要瞻前顧後!”
甄恒玉心下牢騷,原想著自己得了茶園子,少不了皇家的供奉,再奉上些分紅,也就是了,皇上看著老聖人和皇長子的麵兒上(甄恒玉長女由老聖人做主,指給了皇長子做側妃),最多也就是小懲大誡,過去就算完了,誰能想到這茶園子是林家的產業!
便有些不放心,“爹,祖父不是叮囑過,那林家。。。。。”
甄士卿哼了一聲,不耐煩的甩甩袖子,“去送帖子罷!”
甄恒玉隻得出來。
甄士卿想到去了的老爹對林家的忌憚,卻有些不以為然,為了擺脫皇家的猜忌,林家做個縮頭烏龜尚且不及,哪裏還敢與他一較長短!原不過是看在老聖人的麵兒上,給他幾分顏麵,今日既然做了,那便幹脆,一不做二不休!
甄士卿想了想,便拿起折子,揮毫灑墨,一氣嗬成,看了又看,待那墨幹了,便親自將折子封在匣子裏,著人送了出去。
而紀勇收到了甄家的帖子,眼珠轉了轉,便應了。
第二日,帶著林暉留下的侍衛,一行小二十人,大搖大擺的去了酒樓,那裏早被甄恒玉包下,酒酣之際,甄恒玉又邀紀勇去南向館耍樂。紀勇哈哈大笑,直拍甄恒玉的肩膀,二人便稱兄道弟起來,口內汙言穢語,聽得程明麵紅耳赤,怒氣上揚,這個紀勇,就算公子不在身邊了,也不該這樣放浪形骸,簡直是。。。。。簡直是。。。。。
紀勇見了他這副模樣,越發放肆,居然勾著他的脖子,笑著道,“小乖乖,你是不知道那些童子兒的好處,待你得了趣味,便也。。。。。。”
程明氣的脖子都紅了,手上一個用力,身上一扭,滑不溜秋的就從紀勇的懷裏出來了,起身抱拳,氣哼哼的道,“二位慢用,我先告辭了!”
出了酒樓,天已經擦黑了,程明呼呼的喘著粗氣,氣衝衝的往前走,不料迎頭被撞了個趔趄,那人反應也快,一伸手便扶穩了他,連聲的道歉,又問有沒有碰到哪裏。
程明也不好拿他撒氣,甩手剛要繼續朝前走,耳邊聽到一個分辨不出男女的聲音,“公子吩咐,明日出發,直取蜀川!”他反射性的伸手一抓,那人的手臂在極小的範圍內扭出了個詭異的角度,躲開他的手,倏忽幾步就不見了蹤影。
程明慢慢的冷靜下來,細細的回想片刻,又開始往犄角旮旯裏掃射,過了半晌,這才確定,這是林暉的吩咐。
程明內心振奮,公子隻給他留的消息,看來是相信他的!!
得想個辦法甩開那個荒淫無度的將軍!
南向館裏,紀勇正摟著個清清爽爽的小童,與甄恒玉推杯換盞,好不熱鬧,那小童長的眉清目秀,一雙水靈靈的眼兒媚媚的看著紀勇,輕聲細語的勸酒,一會兒便把紀勇迷的五迷三道的,將他摟的緊緊的,恨不能揉進身子裏。
那小童的眼睛愈發水潤,身子愈發軟了,幹脆勾著紀勇的脖子,整個兒倒在他的懷裏,在他耳邊吳儂軟語,“公子吩咐,請將軍明日派出一路人馬,經開封、太原、歸化,入蒙。”
紀勇這一口酒好懸沒噴出去,使勁兒往下咽了咽,放下酒杯,一邊兒細細的撫摸著他細嫩小臉兒,一邊兒□□著同甄恒玉道,“瞧這小乖乖的模樣,真恨不得現在就將他吃到肚兒裏!”
甄恒玉目光微閃,心裏早就開罵了,奶奶的,老子陪了一個晚上了,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玩兒也玩兒了,這渾身匪氣的什麼破將軍就是不給個準頭!更見了他這副猴急的樣子,心內愈發不屑,裝做喝多了的樣子,大著舌頭道,“這。。。。這些。。。。小騷貨。。。。。稍稍用些手段。。。。就。。。就出。。。出水兒了。。。。。”隨手使勁兒擰了懷裏的小童兒一把。
擰的紀勇心都哆嗦了一下,直看著甄恒玉的那隻手,心道,你懷裏那位如果和我懷裏這位是一個工種的,那這隻手是要保不住了啊,又心有戚戚的想,趁著兄弟你還雙手健全,好好玩樂吧。。。。
他懷裏的小童眼裏果然含著淚,聲音似乎也能擰出水兒來,軟軟糯糯的耳語道,“將軍隻需在金陵拖延幾日,然後取道雲南,等候公子消息即可!”
紀勇頸後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嘿嘿、嘿嘿的幹笑兩聲,舉起酒壺,大口大口的喝了,也不管甄恒玉了,抱起他,便道,“今兒就讓爺疼你!!”
媽.的,趕緊將這小妖精甩了,俺可承受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