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見了她倆,撲通一下跪在當前,哭著道,“太太,姑娘,快去那邊兒府裏叫兩個人來,不知哪裏闖進來一群人,把大爺打了!!”

薛姨媽急的不行,“什麼人,這麼膽大,敢到這裏來鬧事!”

寶釵拉住薛姨媽,“媽,現在顧不上這些了,您快去找姨媽,讓姨夫或者璉二哥快點帶人過來!!”

薛姨媽聽著兒子叫的淒慘,心早就慌了,聽了寶釵的話,這才有了主心骨,忙慌慌的去了。

寶釵也害怕,不知哥哥招惹了什麼人,竟然這麼膽大,居然敢到國公府來鬧事!又聽前麵實在不像話,咬咬牙,正要過去,卻被香菱死活抱住,“姑娘,您可不能過去啊!!”

寶釵也知自己過去不妥,可也不能就這麼聽著哥哥被打啊!正要推開她,就聽到賈璉怒喝的聲音,“好大的狗膽,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容得你們撒野!來人,還不給我將這些王法的東西抓起來!!”

寶釵的心稍稍放下,又不知道哥哥被打成什麼樣了,剛放回去的心又提了起來。

卻聽那頭兒一人陰陽怪氣的道,“呦~~這不是賈二爺嘛!您也甭跟我在這充什麼主子爺。薛蟠瞎了他的狗眼,敢來惹我們爺,揍他一頓都是輕的,我還想要他的命呢!!”

賈璉眉頭一皺,看來這事兒不好了斷了,還要再說。卻聽背後一人猛喝,“來人,將院子裏的人都給我拿下!!”

賈璉心中一怒,還真當咱們榮國府是大街了,誰都敢往裏闖!正要回頭嗬斥,卻被人從後猛的一推,他一個踉蹌,剛要站穩,膝蓋上就挨了一腳,疼的他哎呦一聲,把不住力氣,跪了下來,就有人麻利兒的壓著他的脖子,反轉著他的雙手,捆了起來。

這一會兒的功夫,呼啦啦的進來一群佩著腰刀的侍衛,見人就動手,院子裏一時哎呦聲不絕,一會兒的功夫,打人的和被打的,一個沒跑兒,全被捆了起來,那領頭的一手扶著刀,見人都捆好了,打手一揮,就要把人全數押走,賈璉被壓著,看不見,隻得大叫,“爺是榮國府的,還不快放了爺!!”

那領頭的聽了他的話,回身看了看,這才向他走了過來,手上的馬鞭輕點賈璉的額頭,後頭的小兵早知機的放開壓著他的手,這武將順勢將鞭子滑到賈璉下巴上一個用力,賈璉被按的渾身使不上力,隻能順著力道抬起頭,那人見了,哈哈大笑,“小白臉子一個!!”鞭稍在賈璉保養的細滑的臉上上下滑動。

賈璉何時受過這等侮辱,使勁兒的往後躲,後頭那小兵嘿嘿一笑,扣著賈璉的後脖頸,猛的使勁兒,賈璉好懸沒被推到“武將”的跨上,“武將”也不躲閃,哈哈一笑,撤了馬鞭,順手摸了賈璉一把,“別急,等你到了牢裏,有的是功夫伺候爺,哈哈~~~~”

院子裏的兵痞聽了,都跟著嘿嘿笑了起來,誰想“武將”卻臉色一板,“小兔崽子,笑什麼笑,還不抓緊時間幹活!”

眾人哄聲應諾,便提溜著人往外走,“武將”站著看了一會兒,見都差不多了,正要往外走,後頭又傳來聲音,這回,卻是個小娘子。

“這位將軍,請留步!”

“武將”卻不轉身,隻把著腰刀,沉聲道,“姑娘,某家也是奉命而來,至於你家人究竟犯了什麼罪,也不是某家說了算的,姑娘還請回吧,免得某家不懂禮數,壞了姑娘的清名!”

寶釵用力抓著香菱的手,死死的撐住自己不倒下,做了多少心裏建設,這才來到前院,沒想,話都沒多說一句,便被擋了回來,仍舊不死心,“還請將軍通容一二,好歹讓我知道去哪裏探望哥哥。”

“武將”沉默片刻,扔下句“大理寺”,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寶釵鬆了勁兒,腿一軟,便倒在地上,香菱也是死撐著,如今被她一帶,也坐到了地上,兩人你看我我看你,便對著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