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南宮是個醫生,遇到這種情況還能這麼淡定,打了急救電話,又幫她把大衣套上,便扶著她下樓。
以她現在的體重,南宮想要抱她也是不可能的,隻是剛剛到樓下,便看到靠在車前在抽煙的陸景天。
他居然……還沒走……
陸景天似乎也是一愣,卻隻是冷眼看著,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樣。
南宮卻是氣急敗壞的,指著他吼道:“還愣著幹嗎?沒看到她快要生了嗎?”
陸景天仍是未動,譏諷地一笑,說:“老婆是你的,孩子也是你的,和我半點關係都沒有。”
南宮氣急,真是沒有見過這麼冷血的男人,低頭看了一眼蘇薔,這大冬天的,額頭上的汗卻是止不住似的,已是密密的一層。“你不幫就算了,以後後悔可別願別人。”
後悔?
他也許會後悔的,可現在卻定是不會的。
這要的話已經說出口了,見他仍是未動半分,隻能咬牙說出實情:“她這是足月生產,你算一算就該知道這是誰的孩子。”
陸景天微一愣神,下一秒已是衝了過來,直接抱起她走向自己的車。
蘇薔已是疼痛難忍,就算是南宮一意孤行的說出實情,她也是沒有辦法再阻止了,心裏唯一想的就是能平安順利的生下寶寶。
產房外,兩個大男人等在外麵,一個坐著一派悠閑的模樣,另一個卻是坐立難安,脖子抻得老長,手掌緊緊的握著,在產房間來回的踱著步子。
南宮暗自的笑著,第一眼便猜到他是個冷靜理智的男人,卻沒想到會被蘇薔折磨成這個樣子,現在的他,哪裏還有半分的冷靜可言?
“陸先生還是先坐一下吧,對於生孩子的事情我們男人什麼忙也幫不上的。”南宮好言相勸。
他這麼一開口,陸景天才想起還有這號人物在,雖然這孩子已經是他的了,可剛剛在桌上看到的那兩本結婚症可以作不了假的。
陸景天擇了個座位坐了下來,長腿交疊,又恢複了那個冷靜高傲的陸大總裁。“你明知道這個孩子不是你的,為什麼還要和她結婚?”
南宮卻隻是一笑,毫不在意的說:“那又如何?平白多了個孩子,算是我便宜了呢。”
這話明顯是用來氣他的,可陸大總裁還真是被氣到了。“你愛她?”
“當然,不然為什麼要結婚?”南宮暗自笑著,隻要是看著眼前的男人憤怒又隱忍不能發的樣子便覺得好笑。
“你就不在乎她愛不愛你嗎?”
“我為什麼要在乎?我愛她就已經足夠了,隻要她能呆在我的身邊讓我時時看著她,給我這個愛她的機會,我就已經很滿足了。”明明是一片情真意切感人至深的情話,可在他的臉上看到的卻是戲謔,而戲謔中又帶著那麼點虛情假意的味道。
不管怎麼樣,陸景天看著都是極不舒服的,可南宮的話就像是一把鞭子,抽在陸景天的心上,讓他悔恨不已。
曾經,他不是沒有這樣的機會的,可卻生生的被他錯失了。
曾經,他也曾緊握著她的手,不想放開的,可最後意氣用事的放手,然後再也回不來了。
如果當初他堅持的不肯離婚,現在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了呢?
閑談之間,產房的門已經開了,護士手裏抱著一個小娃兒,出來便在兩個出色的男人之間打量,出口問:“哪位是產婦的家屬?”
“我是。”
不是一個人的聲音,南宮和陸景天同時上前,倒是把護士小姐給嚇著了。
也沒有錯,這南宮算是蘇薔的丈夫,自然是家屬,陸景天是孩子的親生父親,也是家屬。
“是個男孩,七斤三兩,孩子很漂亮也很健康。”護士說。
“那產婦呢?”陸景天急問。
“產婦馬上就會出來,一切都很順利。”
蘇薔被推出來的時候已是累得昏睡了過去,原本紅潤的小臉已是蒼白得毫無血色,兩個男人陪著她一同回了病房。
再醒來的時候,蘇薔第一個找的便是孩子,南宮從小床上把孩子抱起來送到她懷裏,說:“是個男孩,很漂亮。”
那一瞬間,蘇薔才知何為感動,這樣一個小生命,這是她的孩子……
隻是,這孩子的五官哪裏有像她的地方?倒是和……
目光落在一旁的陸景天的身上,就算再否認也沒有用了,再怎麼看,這男人都是這小娃的老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