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沉眼見警局眾人將這廢棄儲物間圍得水泄不通,林月手中槍穩穩指著自己,其餘警員也皆一臉警惕、蓄勢待發,形勢劍拔弩張到了極點。他心底雖不願惹事,可那石門閃爍的符文似勾魂使者,聲聲召喚著他,這或許是擺脫當下困境、尋回往昔修仙路的唯一契機,他怎能放棄?
心一橫,唐沉暗中提聚體內那如遊絲般的靈力,舌尖輕點上顎,口中念念有詞,須臾,一聲低沉喝令自喉間爆開:“破音訣!”刹那間,音波仿若實質化的利刃,呈環形朝外迅猛擴散,空氣被震得嗡嗡作響、扭曲變形。首當其衝的林月隻覺耳中轟然炸響,腦袋似被重錘猛擊,兩眼一黑,身子晃了晃便直挺挺栽倒在地,手中槍也“哐當”落地。
周遭警員們亦未能幸免,皆被這股音波衝擊得東倒西歪,麵露痛苦之色,耳鳴目眩之下,雙腿發軟,紛紛暈倒在地,橫七豎八躺了一片。唐沉見“破音訣”奏效,卻無暇慶幸,趕忙轉身衝向那神秘石門。
此刻石門光芒大盛,符文流轉愈發急促,似在催促他速速進入。唐沉伸手觸上石門,觸感冰涼,那股靈力波動順著指尖直鑽心底,引得體內元嬰都微微顫栗。深吸一口氣,他用力一推,石門緩緩開啟,內裏氤氳著靄靄霧氣,幽深得望不見盡頭,散發著神秘且古老的氣息,恰似通往未知仙途的入口。
唐沉懷揣著忐忑與期冀,一步踏入石門。剛跨過門檻,身後石門便“轟”地一聲重重閉合,將現世的紛擾徹底隔絕在外。四周靜謐得可怕,唯能聽見自己略顯粗重的呼吸聲與腳步聲在空曠之地回響。抬眸望去,眼前是一條蜿蜒小徑,兩側石壁上閃爍著奇異微光,照亮前行方向,那光芒似蘊含靈力,引得唐沉體內靈力蠢蠢欲動,仿若幹涸之地逢甘霖,元嬰竟緩緩吸納起這遊離靈力,稍稍恢複了些許生機。
初入此地,舉目四望,蒼穹高遠,似被一層輕紗般的迷霧籠罩,看不真切;大地廣袤,山川起伏跌宕,怪石嶙峋如猙獰巨獸蟄伏,其間幽壑縱橫,深不見底,時有陰寒之氣嫋嫋升騰,仿若九幽地府吹出的森冷鬼風。
沿著蜿蜒小徑前行,每一步都似踩在命運的鋼絲之上,驚險萬分。行不多時,前方地麵驀地光芒閃爍,一道道尖銳的地刺如春筍破土,帶著破土之勢迅猛竄出,唐沉眼疾手快,腳尖輕點,施展出“淩雲縱”身法,整個人如鴻雁般翩然躍起,驚險避過。可還未等他穩住身形,兩側山壁轟然洞開,從中激射出無數淬毒弩箭,“嗖嗖”之聲不絕於耳,恰似密雨傾盆。唐沉忙揮舞太虛劍,劍影翻飛,化作一道銀色光幕,“叮叮當當”地格擋著來勢洶洶的弩箭,那弩箭撞在劍上,濺起幽綠毒芒,刺鼻腥味彌漫開來。
好不容易闖過箭雨之地,地勢陡然一轉,踏入一片昏暗沼澤。沼氣氤氳,仿若實質化的黑色迷霧,遮蔽視線,腳下淤泥綿軟,卻暗藏吸力,稍不留神,便有小腿深陷之險。唐沉屏氣凝神,靈力貫注腳底,小心翼翼挪移,可沼澤中忽起漩渦,泥水翻湧,似饑餓饕餮,要將他拖入無底深淵。他咬牙發力,祭出一道“炎浪符”,熾熱火焰瞬間灼燒周邊淤泥,借著火勢與反衝之力,才得以脫身。
唐沉一路在秘境中左衝右突,曆經機關暗器、險地沼澤,衣衫襤褸、神色疲憊卻目光灼灼,被那神秘機緣的光芒牽引,終來到一處隱秘洞府前。
才剛立定,一股雄渾且帶著野性的威壓鋪天蓋地襲來,令他周身靈力都為之一滯。唐沉警覺抬眸,隻見距自己約莫五步之遙,立著一頭凶悍異獸。
此物身形極為魁梧,足有七尺來高,仿若一座巍峨小山,自帶磅礴氣勢。其脊背如刀削斧鑿般剛硬、隆起,撐起一張緊繃厚實的皮,幽光隱現,恰似暗夜湖麵泛起的冷光,透著堅不可摧之感。頭顱碩大,仿若磨盤,血盆大口豁然張開,上下顎交錯間,獠牙森然探出,每一根都粗壯如成人手臂,尖銳似寒月鑄就的利刃,牙縫間涎水潺潺而落,滴在地上“滋滋”作響,腐蝕出一個個淺坑,散發著刺鼻惡臭,仿若那黃泉腐水的氣味。
再看它的前肢,肌肉緊繃、青筋暴突,恰似盤結的老樹根,利爪從趾間探出,寒光閃爍,每一寸都鋒利無比,恰似剛淬煉出爐的神兵,隨意一揮,便能割裂巨石、碎金斷鐵。長尾更是驚人,修長且粗壯,猶如粗壯蟒蛇,上麵布滿堅硬鱗片,甩動之際,虎虎生風,抽打在山壁上,石屑紛飛,整個空間都回蕩著那呼嘯之聲,似鬼哭狼嚎,盡顯其威嚇之意,此刻它緊盯唐沉,雙眸仿若燃燒的綠火,滿是警惕與暴虐,似將唐沉視作覬覦它領地珍寶的不速之客,隻等尋個破綻,便要將其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