飽含怒意的嗬斥聲在黑夜中極為刺耳,院中瞬間變得燈火通明起來。那名身著白衣的書生模樣男子更是一躍而起,揮舞著手中折扇便向範閑所在的地方殺將而去。
範閑並不戀戰,隻見他熟練的從懷中摸索出一把極為小巧的匕首,身體微微向後傾斜,向牆角滑行而去。強大的真氣直震的片片瓦礫嗡嗡作響,更是有幾片瓦礫在這番動靜下被生生震碎。
白衣男子哪兒肯放他離去,隻見他一個借力便騰空躍起,揮舞著手中的折扇徑直向範閑的身上劈砍而去。
範閑見對方用強,眼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嘲諷之色。隻見他將大量真氣傾注於右臂,徑直與那羽扇碰撞在一起,巨大的真氣懸殊竟生生將那白衣男子從屋頂生生震落在地,並連連後退了數十步,方才穩住了身形。
“這家夥好強!絕不是一般的毛賊!”白衣男子臉色陰沉不定,心有餘悸的看向範閑離開的方向,有些後怕的自語道:“幸虧這家夥並不戀戰,否則的話我今兒怕是要飲恨西北了。”
“一群飯桶!還不快速速通知老爺,出大事了!”白衣男子一腳踹在了一名家丁的屁股上,那名家丁卻一句話也不敢說,隻是踉踉蹌蹌的向內院跑去。
“老爺!老爺!老爺您醒醒!府裏出事了!出大事了!”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將正在休息的孫老爺嚇了個激靈。隻見他如鯉魚打挺般坐起身來,快速推開房門厲聲問道:“快說!到底出了什麼事?”
“回老爺的話,庫房進賊了!”那家丁的身軀抖若篩糠,幾乎將頭埋在了胸口,磕磕巴巴的說道。
“什麼?”原本尚有一絲困意的孫老爺頓時睡意全無,竟連一身衣服也顧不得穿,急匆匆的向院外走去。
“吩咐下去,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將那人給我揪出來!”孫老爺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向那家丁吩咐道。
九州客棧——
“大人,您可算回來了,可把屬下給擔心死了!”原本正趴在桌上小憩的王啟年猛然坐起身來,做出一副擔憂的神情。
“你還是先把你嘴角的口水擦一擦吧!”範閑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道。
“大人,您此行可曾有所發現?”王啟年一邊替範閑捏著肩,一邊關切道。
“還真有所收獲,老王你猜猜我在孫家發現了什麼?”範閑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同王啟年說道。
王啟年圍著範閑轉了一圈,用力吸了吸鼻子,露出一副享受的神情。隻見他緩緩睜開眼睛,滿是驚喜的說道:“大人,我聞到了銀子的味道,而且是純度極高的那種!”
範閑聞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老王,你這鼻子可真不是蓋的!銀子的純度你都能聞得出來啊?!”
“大人,不是王某吹牛,您身上那股銀子味兒打您進門兒我就聞到了。”王啟年有些驕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