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一夥人先是麵麵相覷,沒過幾秒鍾全都嘿嘿嘿地訕笑起來。
“你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戲演上癮了吧?這小丫頭是你什麼人,值得興師動眾地麻煩警察叔叔們?”染紅頭發的男子說道。
“我們倆什麼關係,用得著向你彙報嗎?”孟岩昔麵色如常,毫無懼怕。
領頭的那個人猛地摸出一把閃著銀光的藏刀,虛張聲勢地在他們麵前比劃起來,“太輕敵了吧?是不是覺得我們七個還對付不了你們一大一小?!”
“我很納悶……”孟岩昔忽然問道,“體育場安檢措施做得不錯,你這把刀是怎麼蒙混過關的?”
領頭的並不急於答話,隻步步逼近他倆,然後將刀尖抵到了孟岩昔的脖頸。片刻後他獰笑著說:“你關心的東西真不少!接下來,想不想嚐嚐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的滋味?”
顧以涵在他身側緊張得瑟瑟發抖,她的聲音抖得更厲害:“岩昔……哥哥……”
話音未落,他溫暖的大手已攏住了她的肩,“別怕,不會有事的。”
雖是炎炎夏日,但他們身處的角落被飛簷式的看台遮蔽,常年不見陽光。
二十來個保潔人員在打掃零亂的看台,隨著笤帚與地麵接觸時的沙沙聲,不時還會傳來座椅起落的啪啪聲。觀眾和媒體人幾乎都走盡了,體育場裏顯得分外空曠。東南角廣告燈箱處恰巧是個盲區,即使站在高處向下仔細巡視,它也能巧妙地避開人們的視線。
足球流氓團夥將顧以涵堵在這裏,是因為他們事先踩好了點。
他們平日裏遊手好閑不務正業,卻齊刷刷地是鐵擎隊的鐵杆球迷。今天,他們本是高高興興來看球,孰知眼看就要敗興而歸。他們越想越不甘心,兄弟們一合計,幹脆打劫個有錢的金主,至少把七張門票錢如數撈回來。
等來等去,上鉤的竟然是隻小蝦米。
小蝦米就小蝦米吧,一看就是個學生,不過,她脖子上掛著的照相機倒像是原裝進口的值錢貨。為了不讓竹籃打水一場空,他們決定先下手為強。
可突然間,殺出來一個更讓他們眼紅的烈焰隊主力——孟岩昔!而且,他竟然不害怕他們彪悍的凶器!以為自己是救世主啊!
領頭的越尋思越鬱悶,他施了力道在手腕上,刀尖進一步向前刺去。
孟岩昔先是感到脖頸一涼,轉瞬間明顯體會到了鋒利的疼痛,有黏稠的液體緩緩流了下來,皮膚似乎已被割破了……
顧以涵抬頭看見孟岩昔脖頸上近三寸長的血痕,登時驚呆了:“岩昔哥哥!”
“老虎不發威,你還真拿我們當病貓哇!”領頭的臉上依然在獰笑,不忘回頭招朋喚友,“兄弟們,上!給這兩個不要命的笨蛋搜身!”
說時遲、那時快,孟岩昔的鮮血讓顧以涵鼓足了滿腔的勇氣,她用女子防身術裏的一招,支起右胳膊肘,狠狠地撞向斜前方的壞蛋的胃部,並且很有成效把他頂了一個四腳朝天,刀子甩出去老遠。
眾人見老大被出其不意地襲擊,紛紛叫囂不停,形成一個包圍圈,企圖將他倆困在裏麵。
“竟敢傷害我的岩昔哥哥,我看你才是不要命的笨蛋呢!”
顧以涵高聲嗬斥歹徒,一麵手腳麻利地在書包裏翻找創可貼,迅速貼在了孟岩昔的脖頸上。
方才捂住顧以涵嘴的那個女人再一次撲過來想要揪她頭發,被她一頭撞在了鎖骨上,疼得哇哇慘叫:“弟兄們,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