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瑤氣急敗壞,衝向姨婆的木箱,搬出錢匣子,厲聲道,“你立刻將鎖打開,我要拿走我應得的錢!”
姨婆死死護住錢匣子,死活不肯答應,大聲喊道,“你這沒良心的,想都別想!”
玉瑤見狀,搶過錢匣子就跑。
她心想,隻要走得脫,日後再找個地方撬開也不遲。
正當她準備離去之時,姨婆猛地衝上前,不顧一切地搶奪著。
“你別想拿走我的錢!”
二人在爭搶過程中,玉瑤不慎將姨婆推倒。
隻聽“砰”的一聲,姨婆的身體重重地朝家裏僅有的一張破木桌倒去。
後腦勺磕在桌角上,當場便沒了氣息。
玉瑤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到,她一臉驚愕地看著地上的姨婆,心中滿是恐懼。
正當她六神無主時,房門卻被人推開了。
進來的是林宴臣。
他本是逃婚而來,卻未曾撞見這一幕。
林宴臣瞪大了眼睛,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
他呆呆地站在門口,望著地上姨婆那毫無生機的身體和失魂落魄的玉瑤,一時之間竟也不知所措。
過了好一會兒,林宴臣才回過神來。
他快步走到玉瑤身邊,蹲下身,輕輕握住玉瑤冰冷顫抖的雙手。
“玉瑤,這……這是怎麼回事?”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一絲顫抖。
玉瑤撲進林宴臣的懷裏,放聲大哭。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會這樣……”
林宴臣緊緊地抱住玉瑤,“別怕,玉瑤,我們先冷靜一下。
我們……我們得去報官,把事情說清楚,這隻是個意外。”
玉瑤聽到“報官”二字,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驚恐。
“不,不能報官,他們不會相信我的,我會被砍頭的!”
她的聲音近乎哀求,雙手緊緊地抓住林宴臣的衣角。
林宴臣皺起眉頭,他知道玉瑤說得沒錯,這個社會對於人命案的處理向來嚴酷。
尤其是像玉瑤這樣身份低微的人,一旦卷入這樣的命案,很難有翻身的機會。
可是,若不報官,又該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屋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林宴臣心中一驚,來不及多想,拉上玉瑤便走。
趁著夜色,匆匆逃離。
玉瑤的腦海裏一片空白,下意識地隨著林宴臣狂奔。
林宴臣帶著玉瑤在狹窄的街巷中穿梭,盡量避開人多的地方。
他們的身影在月色下如驚弓之鳥,慌亂而倉促。
不知跑了多久,兩人來到了城郊的一處破舊廟宇。
林宴臣拉著玉瑤躲進廟宇內,兩人靠在一根殘柱後麵,大口喘著粗氣。
“玉瑤,我們先在這裏躲一躲,等風頭過了再想辦法。”
林宴臣警惕地看著廟外。
玉瑤眼神空洞地點點頭,“都是我的錯,我害死了姨婆,現在還連累了你。”
說著,又忍不住抽泣起來。
林宴臣心疼地將玉瑤擁入懷中,“這隻是個意外,我們會度過這個難關的。”
他雖然這樣安慰著玉瑤,可心裏也清楚,事情已經變得極為棘手。
在破廟裏稍稍安身之後,四周靜謐得可怕,隻有偶爾傳來的夜梟叫聲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玉瑤望著眼前的林宴臣,眼中滿是複雜的情感,有驚喜,有疑惑,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痛苦。
良久,她終於鼓起勇氣問道,“宴臣,你為何要回來找我?今日是你的洞房花燭夜,你應該...”
林宴臣打斷玉瑤的話,“玉瑤,你知道的,我心裏隻有你一個人!”
他輕輕歎了口氣,緩緩向玉瑤解釋緣由,“我之所以會順從父親,選擇與綢緞莊女兒結婚,是因為父親答應過我,婚後便會放我自由。
我從未想過要背叛我們的感情...我的心思,你可知道?”
玉瑤聽著他的話,心中五味雜陳,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奪眶而出。
她明白林宴臣對自己的深情,可一想到自己如今的遭遇,隻覺得自己已經配不上眼前這個深愛著自己的人。
她哽咽著說道,“宴臣,你不該如此,為了一個低賤的女人...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