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怒喝一聲,站起身來,目光如炬地盯著林宴臣。
林宴臣低下頭,輕聲道,“父親,您還沒歇息?”
“哼,我若隻知睡覺,還不知道你要闖出什麼禍來!?”林父威嚴反問,“你剛剛去了何處?與何人在一起?”
林宴臣知道瞞不過父親,隻得如實相告,“父親,我與玉瑤……”
“就是那個下等的跑腿女子?”林父皺起眉頭,眼中滿是厭惡,“我早就告誡過你,不要與那些身份低微的人來往,你為何不聽?”
“父親,玉瑤她善良,堅強,我真心喜歡她。”林宴臣急忙辯解。
“荒唐!”林父大怒。
“你是我林家子弟,將來是要考取功名,光宗耀祖的。
怎能與一個村野女子糾纏不清?她會毀了你的前程!”
林宴臣心中焦急,“父親,我不會因為玉瑤而耽誤學業的,我可以兼顧。”
“住口!”林父不容置疑,“從今日起,你給我老老實實待在家裏讀書,不準再出門一步!
我會派家丁看著你,若你敢違抗,休怪我不客氣!”
說罷,林父便命家丁將林宴臣鎖在他的房間裏。
林宴臣拚命掙紮,“父親,您不能這樣對我!”
然而,家丁們不顧他的反抗,強行將他推進房間,鎖上了門。
而此時的玉瑤,還滿心歡喜地等待著林宴臣上門提親……
可林宴臣卻好似人間蒸發一般,再也沒了音訊。
玉瑤四處打聽林宴臣的消息,可林家家丁嘴嚴,任她如何軟磨硬泡,那些家丁皆是守口如瓶。
她也曾無數次想要直接上門求林父開恩,可每每走到林家大宅的門口,望著那朱紅的大門和森嚴的守衛,又不禁心生怯意。
她害怕自己這般貿然前往,反而會讓形勢雪上加霜,讓林宴臣在林家更加處境艱難。
無奈之下,玉瑤隻能強忍著心中痛苦,回歸到往日的正常生活。
每日依舊早早起身去送貨,她咬著牙,更加賣力地幹活。
想著多攢些錢,到時為自己置辦嫁妝時,也不至於太寒酸。
玉瑤深知自己與林宴臣之間身份的差距,所以她閑暇時便會偷偷跑去學堂。
她爬牆入內,躲在牆角處,豎著耳朵聽著裏麵先生講學的聲音。
這還不夠,她覺得單單用耳朵聽,早已滿足不了自己的求知欲。
她膽子越來越大,扒著窗口,眼睛緊緊盯著書本,跟著讀書識字。
夜裏,她掌燈做繡活。
見姨婆睡下,便偷偷將那些碎紙片拿出來,學著樣兒地練字。
都說林宴臣是個才子,她可不想給他丟臉。
日子一天天過去,大半年的時光悄然溜走。
然而林宴臣卻再也沒有出現在玉瑤的生活裏。
玉瑤的心中雖有擔憂,但她始終抱著一絲希望。
安慰自己或許隻是林家出了什麼事情,暫時困住了林宴臣。
可某天,當她如往常一樣走在街頭送貨時,突然聽到街上的人們在紛紛傳言,說林公子與綢緞莊老板的千金定下了婚約。
玉瑤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下意識地抓住身旁一人急切地問,“哪個林公子?”
那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隨口答道,“還能是哪個,自然是裏長公子林宴臣!”
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進了玉瑤的心窩。
她隻覺得腦海裏“轟”的一聲,仿佛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林宴臣大婚那日,整個小鎮都熱鬧非凡,張燈結彩,鑼鼓喧天。
而玉瑤卻獨自躲在自己那破舊的小屋裏,桌上擺滿了酒壺。
她一杯接一杯地灌著自己,想要借酒消愁。
可心中的痛苦卻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湧來,怎麼也無法消散。
玉瑤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隻覺得腦袋越來越沉,視線也變得模糊起來。
她喃喃自語著林宴臣的名字,淚水順著臉頰不停地滑落,浸濕了衣衫。
在這無盡的痛苦與絕望中,她漸漸失去了意識,沉沉地昏睡了過去。
而此時,鄰家前來送東西的趙起恰好推門而入,看到了這一幕。
趙起與玉瑤年齡相仿,可他平日裏就是個品行不端之人,早就垂涎玉瑤的美色,隻是一直尋不到合適的機會。
此刻見家中隻有玉瑤一人在,又醉得不省人事。
趙起心中邪惡的念頭瞬間湧起,竟壯著膽子,一步步朝著玉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