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在藥劑學上很有天賦嗎?
你不是藥劑師,你帶著他跟你出去曆練,會毀了他的學業的。”
奧卡斯的一句話令伯雷文和另外三個人都糊塗不已。
他說:“其實他學不學藥劑學並不重要。”
“奧卡斯?”
溫廉出聲,什麼叫學不學藥劑並不重要?!
奧卡斯卻不能再多說了,道:
“你們以後會知道的。我先過去了。”
奧卡斯說完就先走了。
留下了一頭霧水的幾個人。
伯雷文很不滿:“奧卡斯越來越喜歡玩神秘了。”
“不怕魔族的魔氣……
冥想會用掉一個多月……
魂獸是實體,還能一爪子就拍暈一個日級的魂武士……
能把魂武士的魂獸破掉……”
溫廉板著指頭在那邊數夏奇的特別之處,
“嗯,說蔬菜和水果裏含有什麼維生素,還說肉吃多會三高……
吃飯的樣子很奇怪……”
“維生素?三高?什麼?”
伯雷文問。
溫廉把夏奇的那番言論說給伯雷文。
聽得伯雷文、凱辛和諾丁被打開了一扇新大門。
諾丁隨後又補充了一句:
“夏奇的體內有兩股很強的精神力。
王後陛下的精神力根本無法進入他,一進入就會受到攻擊。”
“……!!!”
溫廉喃喃:“果然,夠特別。”
奧卡斯回來後金娜幾人就離開了,因為奧卡斯明確地表示他一個人就可以了。
所以不想離開的博雅和安布也不得不跟著金娜公主離開。
奧卡斯換了室內服,坐在床邊,從手鐲裏拿出一本書看了起來,守著夏奇睡醒。
而此時,國王陛下正在他的書房裏與幾位大貴族的家主們就某一件事表達他的強烈不滿。
不滿的對象自然是氣急敗壞的弗倫家主。
其他家主雖然沒有明說,不過口吻裏也滿是對這件事的關注。
隨意傷害學院的學生,不管對方是平民還是貴族都是不能接受的。
要知道,說不定被傷害的學生就是帝國未來的大師。
弗倫家主這次是大大地丟了麵子不說,還惹來一身的腥。
要夏奇醒著,絕對會給弗倫家主兩個字——
活該!
不過夏奇現在還昏睡著,所以就不管弗倫家主有多惱怒了。
中午奧卡斯是在房間裏用的餐,國王陛下還在書房裏。
王後陛下帶著金娜公主去學院了。
學院裏的平民學生們對這件事的反響非常的激烈。
雖然結果是夏奇把去“綁架”博雅的托尼金家的侍衛們給狠狠教訓了一頓。
但學生們更關注的是貴族的侍衛可以在學院裏隨意行凶的這一根本問題。
如果不處理好這件事,會激化平民學生與貴族學生之間的矛盾。
今天剛剛到學院的莫妮卡,已經成了學院平民學生們之間口誅筆伐的“托尼金家”的大小姐了。
蘭奈在把那兩名重傷的家族侍衛送回去後就一直沒有回學院。
伯雷文收到的消息是,回到家的蘭奈把客廳給砸了。
作為學院內院的首席,又是人氣極高的帝國二殿下,奧卡斯收到的消息也不會比王兄的少。
不過他的反應一直都很平淡,沒有特別的憤怒或其他什麼。
也隻有在看到夏奇身上的傷,和他被打的那一幕時,奧卡斯有明顯的情緒波動。
他不是不憤怒的。
但比起對這件事的憤怒,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考慮——
就是怎麼保護夏奇。
夏奇這回得罪了托尼金家族,這一任的托尼金家主弗倫又是個報複心極強的人。
而白咪咪和他這次發威又肯定會引起其他家族,或高階強者的注意。
剛剛達到辰級的奧卡斯第一次有了一種對自己實力不足的緊迫感。
他至少要能成為冕級的強者才能確保夏奇的安全。
所以曆練的時間……
奧卡斯看向夏奇,抬手輕輕摸了摸他臉上的青紫。
也許,他應該跟夏奇好好談談。
※
夏奇一直在睡,不知是太累還是昏睡藥劑的效果太強,睡得口水都流出來了。
奧卡斯就一直在他身邊看書,在他流口水的時候給他擦擦口水。
到了下午快4點的時候,奧卡斯沒有等到夏奇醒來,而是等來了父王。
國王陛下是一個人來的。
進來後他就看向床上的夏奇,問:
“他怎麼樣了?”
“還在睡。”
奧卡斯關了門,猜到了父王來這裏的用意。
國王陛下走到床邊看了會兒夏奇,然後轉過身:
“奧卡斯,我需要和你談談。
談談夏奇的事情。
伯雷文要我不要過問此事,但我想了想,還是需要和你談談。”
國王陛下指指沙發的位置,奧卡斯和父王一起走到沙發那邊坐下。
國王陛下問:“我希望你能告訴我,你知道了些什麼?
我可以保證,不會幹涉你和他的事,也不會去問他。
我隻是需要從你這裏知道一些我身為國王應該知道的實情。”
奧卡斯開口:“父王,他很信任我。
而我並不想辜負他對我的這份信任。
時機合適的時候,我會讓您知道。
而您以後,也一定會知道。
因為有些事情必須由您來出麵,但現在不行,還請您能理解。”
“為什麼,奧卡斯,你這麼不相信你的父王嗎?”
國王陛下很失望。
奧卡斯道:“我相信您。但在這之前,我已經對他做出了承諾。
所以很抱歉,父王。”
國王陛下的神色異常的嚴肅,奧卡斯不願意說的事情,他是逼問不出來的。
這也許是每一個開明的父親都會遇到的煩惱。
國王陛下揉了揉額角,與那些家主們周旋可是比打一隻八級的異獸辛苦多了,心累。
放下手,國王陛下問:
“夏奇真的是孤兒?”
奧卡斯點了下頭:“是的。”
“你之前,見過他的魂獸嗎?”
“他給我看過。”
國王陛下沉吟道:“我剛才看到了一段記錄影像。
是夏奇怎麼重傷弗倫那兩名手下的影像,你應該也看過了吧。”
“是的。”
國王陛下沒有說他是從哪裏得到的那份影像。
沉默了半晌後,他道:“你不想我追問,那我尊重你的決定。
但奧卡斯,我也希望你能理解一個國王為了整個帝國和王室,必須做出的一些考量與選擇。
讓他成為你的人,不要給別人帶走他的機會。”
奧卡斯蹙眉,父王的最後一句話讓他的感覺很不好。
他不否認自己對夏奇的喜歡並不單純。
但那種不單純隻是因為他本人對“喜歡”這種感情比別人更理智。
他並不是要利用夏奇做什麼才會說喜歡他。
夏奇對他很特別,他想保護夏奇,隻是這樣。
不過最終,奧卡斯也僅是點了點頭,說:
“我知道。”
國王陛下站了起來,說:
“奧卡斯,我相信你是真的對他動了心。
但我看,這孩子對你似乎沒有那個意思。
不過我想以你的魅力,他遲早會愛上你的。”
奧卡斯沉默以對。
國王陛下的這幾句話似乎也是意識到他上一句的不妥當而進行的補救。
又看了眼床上的夏奇,國王陛下走了。
之後,每當國王陛下想起自己這一刻做出的決定時,都會很不要臉地讚歎一句自己的明智。
國王陛下不打算過多關注夏奇的事,但奧卡斯的心情並沒有好多少。
在夏奇一次次地表現出他的特別後,他對夏奇所謂的“喜歡”也難免會引起他人的質疑。
這種質疑令奧卡斯非常不舒服,可是他沒辦法改變別人的看法。
走到床邊坐下,奧卡斯輕輕摸了摸夏奇的腦袋。
手下的黑發格外的柔軟。
如果日後夏奇知道了他對他的感覺,是否也會懷疑他的用心?
奧卡斯的眼前又不受控地浮現出一雙黑幽幽的大眼睛。
不知為何,他的心情突然好了許多。
他想,夏奇應該不會那麼認為。
不管“那個”夏奇有多危險,現在躺在床上的“這個”夏奇其實是一個很簡單,很單純,也很善良的孩子。
而他,對自己的信任也是單純而直接的。
奧卡斯的手指摸過夏奇的眼睛,他不會辜負這雙眼睛對他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