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城越已經沒有辦法突破重圍的時候,他終於掏出腰間的槍,直接對準了喬治,“嘭”地一聲,卻隻是險險地擦過了喬治的耳邊。
喬治的臉嚇得青白,下意識退後幾步,剛要舉槍,一邊的姚覓也已經從手包裏掏出了一把精致的白金小手槍,槍口直接對向了江城越。
那把手槍還是當初Johnson送給她來防身的,現在剛好用來對付江城越,也算是給Johnson一個報答了吧。就在她要扳動槍的時候,一個人影忽然撲了過來,槍口也不知朝著什麼方向放了一槍,而姚覓已經和那人抱成一團滾到地上。
“邵榮平!”姚覓怒不可遏,張口咬住了邵榮平緊緊箍著自己的手臂。
邵榮平吃痛地叫了出來,卻仍舊不鬆手,隻是弓著身子直吸氣。姚覓又急又氣,更怕喬治會對他下手,急忙翻身覆上去,蓋住了他的身體,氣急敗壞地吼:“你想幹什麼!你他媽攔我幹什麼!你不也恨江城越嗎!”
邵榮平急著想坐起身,卻又被姚覓用蠻力壓了回去,隻好喘著氣解釋:“現在還不能殺他,問問多福在哪裏?讓他說多福在哪裏!”
姚覓的眼睛瞪得更紅了,渾身的力氣消失殆盡,她慢慢從他身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突然哈哈大笑了出來。額頭仰得高高的,可明顯有一束光在眼角猝然而逝。她慢慢地走到江城越的身邊,他正半蹲在地上,那一槍,還是打中了他的大腿。
“說啊,許多福在哪裏?我的男人問你的女人在哪裏呢!”她邊問邊放肆地笑著,直讓許多福聽著都覺得毛骨悚然。方才她掏槍指著江城越的時候,她真的嚇得仿佛停住了心跳,但萬萬沒想到一直躲在一旁的邵榮平會突然衝上來,她一驚一嚇的,半天都緩不過來。直到看到江城越噗通一聲半跪在地上,她的心猛地一提,卻又慢慢地落了回去,至少還不算太糟糕。
江城越看著邵榮平也有些愕然,半晌才回過神來問他:“你來這裏做什麼?許多福若是知道,一定會擔心你。”
邵榮平爬起來,聞言並不領情,隻是狠狠地瞪著江城越:“你別在那假仁假義,你……”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把冰冷的槍已經對準了他的太陽穴,拿槍的喬治皺著眉頭咒罵:“Fuck!操你大爺!”
“喬治!”姚覓急急喊住他,也不管江城越,趕緊奔上來,“給我個麵子,不要動他……”
她的聲音已近哀求,可喬治完全已經老羞成怒,壓根不理會她的請求,拿槍抵著邵榮平咬牙切齒:“這就是你的男人?阿覓,你也太荒唐了!”
說著,他就要扣扳機,江城越突然開了口:“放了他,不然所有的貨我都扔了。”他提著那個大軍用包,作勢就要往海裏扔,喬治也知道江城越並不是喜歡佯裝的人,急忙喊出聲:“別動!把貨放到地上!”
江城越聞言,嘴角一勾,看著喬治收了槍,這才慢慢地將軍用包放到了地上,甚至還鬆開了手。
喬治的視線向周圍的幾個打手看了過去,眼神微微一暗示,那些人就要衝上來搶軍用包。而江城越顯然已是早有預料,快速地用完好的那隻腿一掃,整個軍用包已經拋向了大海。
“Oh,Shit!”喬治氣急攻心,急忙命令那些打手下水去撈,自己也忍不住掏出剛剛放回去的槍,可對著江城越半天,還是忿忿地塞了回去,“What are you doing ?”
江城越一聳肩,攤手說道:“我說過,Johnson不來,我不會交易,水裏的那些,當然不是真貨。”
此話一出,喬治更是惱羞成怒,急忙開口喝止了在海裏奮力撈著包袱的打手,可仍舊是咽不下這一口氣,在原地走了好幾個來回,突然猛地回身抓住邵榮平的衣襟把他拎到了自己的麵前,腮幫子鼓得老高,眼珠子都要瞪了出來,半晌,又開口咒罵一聲,雙手一用力,抬腳狠狠地把他踹到了海裏。
邵榮平顯然不會遊泳,在海麵上拚命地掙紮著,身子隨著海麵一起一伏,漸漸消耗了力氣,眼看就要沉入其中。姚覓撲騰子水裏,眼淚橫流,可她也不會遊泳,隻能幹著急,最後朝江城越看過去,用眼神向他求救。
江城越慢慢地直起身子,拖著一條傷腿,艱難地挪過去,然後回頭別有深意地看了姚覓一眼,這才縱身躍了下去。腿上的傷口還在汩汩冒著血,如今被海水已浸泡,醃著傷口直疼得他倒吸一口氣。可還是極順利地遊到了邵榮平那裏,手臂橫過去輕輕一抬,把他的腦袋擱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姚覓急忙脫了高跟鞋上前接住了邵榮平,江城越咬著牙爬回岸邊,筋疲力盡地坐在沙灘上淡淡地衝著喬治笑道:“三天後,我要見到Johnson,地點你們定,我會帶著你們要的東西。”
喬治咬了咬牙,卻不直接回他的話,倒是饒有興趣地看著一旁仍在嘔吐的邵榮平:“他那麼恨你,你救他做什麼?”
江城越淡淡地瞥了一眼邵榮平,隨後輕笑道:“他是我女人的師兄,我可不能看著他死,否則回家一定沒有好日子過。”說這番話的時候,他的眼睛裏是滿滿的笑意,那種幸福,就快要溢出來。
姚覓看著他,苦笑著搖了搖頭,自己終究不是幸運的那一個,有時候真是嫉妒死了許多福。
見喬治不正麵回答自己,但也沒有開口拒絕,江城越便不再和他繼續糾纏下去,撐著礁石站了起來,蹣跚地走了幾步,自言自語地說道:“那個笨女人還在等我回家吃飯,我得趕緊回家。”
他走得極慢,看臉上的笑卻格外得弄,許多福看過去,隻覺得整顆心都是軟的,仿佛輕輕一捏,都能沁出水來。她不能起身去迎他,卻一直用眼神追隨著他,隻要他在的地方,她就一定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