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就算你混蛋,我也還喜歡(1 / 3)

既然一開始跟定你了,那這輩子我都不會後悔。

大學四年,眨眼就混完了。回想當初,大一剛入學,每個人都興致勃勃,摩拳擦掌,要幹一番大事業。現如今,四年過去了,卻好像還是什麼都沒有學到一樣,但許多福知道,自己終究變了許多。

畢業典禮的時候,邵榮平來了,他們也已經好久沒見,許多福剛想問他怎麼得了空,因為他重新拿回了雷拓的股份,本應相當忙碌的。

邵榮平看著她穿著學士服的樣子,伸手幫忙整了整衣襟,隨後笑了:“來看看母校,剛好陪你畢業。”

仿佛一下子回到了當初在學校裏的日子,那時真無憂無慮啊,沒事她就纏著他去酒吧,或者去門外的小酒館喝酒,還厚著臉皮和他一起欣賞美女。那時候,沒進社會,沒遇見一些複雜的人,她的世界就是那麼單純,有媽媽,有朋友,有夢想,有快樂。

而現在,一切都回不到最初了。

邵榮平拿著相機幫她拍照,很多時候,她都笑不出來。有時候想想,還不如當初一直做鴕鳥,雖然膽小怯懦,但總是保護了自己,哪像現在,整顆心都千瘡百孔的。

她沒有過問邵榮平太多,隻是這短暫的陪伴,讓她回到了曾經純白的時光,已然心滿意足了。她當然知道,現在的邵榮平已經不是當初的師兄了,就連她自己,也不是當初的許多福了。

才剛剛畢業,學校就趕著他們搬出寢室,她正愁得沒法想,倒是接到了梁紅月的電話:“多福,趕緊來報社上班吧,正缺人手呢!”

許多福掙紮了半天,還是覺得有一碗飯吃很是重要,拍了拍屁股便拎著行李回了蓉安都市報。

但有句真理也是真的,那就是天上不會掉餡餅,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她還沒在報社安穩下來,梁紅月就直接把她叫到了辦公室:“嗯,有件事可能還是需要你親自接手,除了你,沒有人合適。”

許多福心一提,皺著眉頭小心翼翼地開口:“主任啊,我這也沒經驗也沒啥曆練的,難的事別找我了啊。”

“啪!”地一聲,梁紅月把手裏的杯子重重地放回桌子上,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勸道:“我也知道你心裏不爽快,但帝景的事,你深入得比較多啊,交給你,我放心!”

許多福一聽到帝景就頭皮發麻,雖然還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下意識就推三阻四起來:“主任,我現在可怕死了,我才送走我媽,我不想這麼快跟著她走啊……”

梁紅月不等她愁眉苦臉的表演結束,直接切入了主題:“江城越已經失蹤數月,現在有別家報紙得到消息,說他背叛了阮四,帶走了很多白粉,現在人和白粉一起失蹤。多福,我想,你一定能找到他!”

許多福一愣,半天都回不過神來,她想了那麼多種可能,卻怎麼也想不到這一種。江城越會背叛阮四?江城越會帶著白粉失蹤?江城越會……

江城越和她已經沒有半點關係!

許多福鎮定下來,抬眼看著梁紅月,終於正色:“梁主任,我覺得你不如找華瑜更適合,我和帝景已經半點關係都沒有,江城越和我也早已不再聯絡,我說過帝景的事我不會接手,你不要勸我了。”

說完,她也不等梁紅月的回應,頭一扭,走了出去。

大不了辭職,她可不想再在自己的傷口上撒一把鹽,那不是自虐嗎?

可是,她卻總是揮散不去腦海裏關於江城越攜帶白粉失蹤的那句話,她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待在辦公室裏不停地刷著網頁,一則新聞都沒有看到眼裏去。

這時華瑜走了出來,臉色有些不好,坐在許多福身旁,半晌才開口:“你倒好,把事兒推我身上了,楊義浩跟我警告了很多遍,讓我千萬別插手江城越的事。”

許多福扭過頭來看著她嚴肅的表情,心裏一動,追問道:“江城越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怎麼可能會知道,連楊義浩都暈頭轉向的,現在也不敢輕易采取行動,阮四爺派了很多人追查越哥,他索性自己出了個車禍,現在躺在家裏養病呢。”華瑜說著說著,眼眶竟也紅了幾分,隨即又深吸一口氣道,“現在我也推不掉了,那你接了我的人物采訪吧。”

許多福當即買了下午的機票,飛去了京城。

手裏的資料分明表示要采訪的鍾先生,是剛剛破了一件大案的警察,之所以要做典型人物采訪,除了他立的功,還有他的人生經曆。典型人物采訪向來都這樣,非要挖出一些讓人掉眼淚的事情來不可。

采訪約在鍾隊所在的警局,許多福剛剛走進去,就看到貼在牆上的全國通緝令,江城越的臉赫然在目。她的身子一僵,半天都抬不起腳來,前麵帶路的小警察回頭催促:“就在前麵了,許記者。”

她趕緊追了上去,掃去腦子裏的紛紛擾擾,坐到鍾隊的對麵,掏出錄音筆和采訪資料,強迫自己聚集起精神,這才順利地開始了采訪。

采訪過程後,她突然提議道:“不知能不能看看您剛剛拿到的勳章或錦旗?”

鍾隊笑了笑,領著許多福往外走去:“這些都留在警局了,我帶你去看看好了。”

她跟著往前走,又恰好路過那張通緝令,手腳都變得冰涼冰涼。若是麵前的人知道她和江城越還有點不清不楚的關係,不知道當場會不會扣下她。

單獨辟出來的一間房間裏,擺滿了各種獎杯和獎狀,牆上也是紅豔豔的一片錦旗飄飄。許多福湊近,一個個掃了過去,耳邊是鍾隊的介紹:“這是我剛剛獲的獎狀,你是要拍照嗎?”

許多福點了點頭,上前按了快門,又聽他走到一旁說道,“這是我五年前當臥底時獲得的錦旗,用胸口三個子彈換來的。”

他言笑中已滿是風輕雲淡,但許多福也明白,當年背負的壓力和艱辛。

采訪結束後,她飛回H市順利地寫完了采訪稿,寫到他當臥底的那段經曆時,不知道為何腦子裏突然有根神經一跳。幾乎是沒有任何思考的時間,她已經下意識地關了文檔,打開了網頁,在搜索那一欄,迅速敲入當初在江城越錢夾裏那張紙條上的一個名字——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