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鄭叔。”鄭遠總覺得有些別扭,“我還是喊您鄭叔吧。你叫我遠兒就好,爺爺在世的時候也是這麼叫我的。鄭叔,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關於我的事情的呢?是最近回過莊子嗎?”
“沒錯,大概半年前,我奉侯爺的命令調守安平郡,順路經過那裏的時候就回去看了看,沒想到物是人非啊……”
鄭山這麼一個粗獷的大漢回憶起過往來,竟是滿麵感慨惆悵,以至於給人一種鐵漢柔情的感覺。
“鄭叔,你是以為我會放棄鄭家莊的產業出來闖蕩嗎?”鄭遠神色悲慟,似是想到了那段被華嚴欺壓的日子,“那你就錯了,我離開鄭家,完全就是被那華嚴給逼的!”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畢竟鄭遠隻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將一切憋在心裏獨自承擔了那麼久,他好不容易又找到一個親人,那股委屈和不甘終於是像火山噴發一樣猛地爆發了出來。
他將從爺爺去世後那華嚴如何欺上瞞下,心懷不軌,再到後來如何策動那李岩聯合起來剿殺他,他又是如何死裏逃生的全都說了一遍。當然,無歸林的那場驚世大戰和金炎真訣的識,鄭遠選擇了回避,不為其他的,這些都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安身立命的根本,不能夠隨意就把自己的底細交代出去。
“可惡!”鄭山這個七尺大漢聽到鄭遠的遭遇,不禁勃然大怒,一張樟木大桌都被他敲得砰砰作響,“這華嚴非死不可!”
鄭山看了看鄭遠,“我說遠兒,要不要我幫你把那個華嚴做掉?還有那個李岩,不就是一個李家的小小的長老嗎?區區的武道一重低階的境界,居然如此不顧身份,對你這個小輩出手。我倒要去李家問問有沒有這個道理!”
鄭遠聽得出鄭山話語中的濃濃親情,這也是他在爺爺死後再也沒有感受過的感覺。這讓經曆了數次生死的鄭遠都差點流出淚來。
“不!不用了!”鄭遠眼光堅定,“鄭叔,大概你還不知道吧,那華嚴已經死在我的手上了,鄭家莊也被我收了回來!至於那個李岩……”
鄭山聽到鄭遠竟然已經殺死了華嚴,不由得對這個剛相認的大侄子高看了一眼,不過聽到鄭遠提到李岩反倒有點支支吾吾,立馬皺著眉對鄭遠說道。
“遠兒,你是不是擔心那李家財雄勢大,你叔叔我鬥不過他?”鄭山雖然魁梧,但並不等於無腦,“這點你盡管放心,李家雖然強大,可你叔叔我卻出身長樂侯府。雖然我在軍中也就混到了個副統製的官職,但到了安平郡的地界,就算安平郡守也要給我幾分臉麵!”
鄭山說到自己的身份,立刻恢複了一身殺伐果斷的氣息,這才讓鄭遠想起了自己這位叔叔不光是武功卓越,還是一位軍中的實權人物。
“遠兒不敢懷疑叔叔你的能量。隻不過……”鄭遠頓了頓,“隻不過這個仇,還是由我親自報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