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律早就餓了，狼吞虎咽的一會兒就幹光了一碗，言希看他一副沒吃飽的樣子，把自己的倒了一半給言律，又掰了大半個燒餅遞過去。
“二哥，我吃不了這些，你幫我吃吧。”
“好！”言律接過去樂嗬嗬的咬了口燒餅。
言明看看弟弟又看看妹妹，心口微微發堵，將吃了一半的燒餅悄悄揣進了懷裏……
好不容易來一次鎮上，言希不想早早回去牛車上等著，拽著大哥二哥在街上接著逛。
路過一個地攤兒時言希停下了。
地攤上擺著些舊的鍋碗瓢盆，還有其他一些舊物，言希蹲在攤子前，目光落在了一個灰不溜秋的小鼎上。
“小姑娘，看上什麼了？叔叔這的東西都便宜，你看上哪個價錢好商量。”攤主看著言希笑嗬嗬的問。
“大叔，這是什麼？”言希一指那個小鼎，假裝什麼都不懂。
“這是香爐啊，喜歡就拿去，我算你三文錢吧！”攤主說著順手拿起來遞給了言希。
這東西是他撿的，一文錢都賺。
香爐？
言希看看老板，心道：你家香爐還帶蓋子的？
目光又落在手裏的小鼎上，和成年人的手大不了多少的小鼎，外麵有層厚厚的包漿看不清是個什麼顏色，摸上去表麵還稍有突起感，應該有花紋被裹在裏麵。
“大哥！”言希看向身後站著的言明。
“我喜歡這個，回去可以給爹娘上香用。”
“好！”一說這話，言明毫不猶豫的掏出三文錢遞給了老板。
言希“……”不是大哥，你倒是砍砍價啊！手咋這麼快？
不過，三文就三文吧，三十文她也得要！
言明替言希拿著小鼎，言希和言律手牽著手跟在大哥身邊，走著走著，言明突然腳步一頓，像是看到了什麼。
言希順著大哥的視線看去，那是一家書齋，有兩個學生裝束的少年從裏麵出來，手裏各拿著不少宣紙。
言希收回視線心裏微動。
她接收的記憶裏大哥二哥都還沒上私塾，不過卻早早就由娘帶著開蒙識字了，家裏之前還有爹買回去的不少書冊。
娘好像還說過，以大哥的聰慧去考個童生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樣想來，言希更加懷疑言家爹娘的身份，普通百姓特別是女子，有幾個識文斷字的？
“大哥，你想不想去書院讀書啊？”言希拉了下言明衣角。
“想！”言明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後才回過神來。
“大哥以前是想，不過現在不想了。”言明說完牽著言希往前走去，腳步還有些倉促。
言希鼻子一酸。
家裏突生變故，大哥要照顧她和二哥，想也是白想了，渴望而無奈的滋味兒應該很難受吧。
雖然紫玉天星用來救人了，但言希還是路過一家藥鋪時讓言明進去問了問，結果言明出來說人家不收，不收的原因竟然是：收不起！
而且那掌櫃說，紫玉天星早就絕跡了，這麼珍貴的東西他做了二十多年藥材生意都沒見過一棵。
言希倒是沒有言明那樣的失落，反而更加開心，越沒有才越值錢不是？
時候不早了，兄妹三個往鎮外走著，言明將半個燒餅拿出來給了言希和言律一家一半兒。
言律開心的咬了一口。
“大哥，等我成了很厲害的武師就能掙很多錢，讓你和妹妹天天吃燒餅！”
“好，大哥和希希等著吃你掙來的燒餅！”言明欣慰的摸了摸二弟的頭。
言希默默的咬了一小口，天天吃燒餅？二哥的誌向好偉大……
三個孩子找到劉二爺的牛車時，都意外的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