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若水沒有說話。
綠綺看她的神情,隻得仰躺在椅背上,對於燕若水仍舊存留在廖金剛身上的癡心妄想,她是徹底無語了。
燕若水看了綠綺一眼,知道她大概生了氣,她幽幽的說道,我不想讓我的女兒沒有父親。
綠綺憤怒道,這樣的親生父親要來做什麼,他關心過她嗎,不是所有的單親家庭的孩子都過得不好的。
燕若水卻站了起來,對她說道,綠綺,你不要逼我逼得太急,我要上班去了。
綠綺簡直就是哭笑不得,對於燕若水的執迷不悟覺得不可思議,她笑道,我逼你做什麼,我逼你對我有什麼好處,我們小三敢死隊都是無償幫助別人的,飛機票賓館住宿費都要我們自己出,我這是圖的什麼呀。
她有點心灰意冷了,想自己吃力不討好,委托人又是這樣一副死腦筋。
燕若水大概也知道綠綺生氣了,她對綠綺說道,綠綺,對不起。
綠綺也的確是有點生氣,沒有理她。
燕若水看她一眼,幽幽的道,綠綺,你也有過十多年的婚姻,你站在我的角度替我想想,就知道我為什麼不肯和他離婚,希望他回頭了。
綠綺心裏一愣,想到自己當時,何嚐不是跟燕若水一樣,一次一次的遲疑著,把希望寄托在文哲身上,希望他沒有騙她,希望他不再騙她,希望他回心轉意。
那個時候,她也是經過了許久,搖擺了許多次,才走出來的。
如今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待婚姻中的問題,難免理智和清醒,對於當局者迷的當事人,也就不能理解了。
這樣想著,對於燕若水的生氣也就沒有了。
她笑了笑,站起來,看了看燕若水,說道,沒事,你去上班嗎,我怎麼會生你的氣,我以前也跟你一樣,不要難過了,總是要有這麼一個過程的,沒事的,一切總會結束,過去了就好,這種事,也算是人生的一道坎吧,堅強一點,邁過去了就沒事了。
燕若水感激的衝她笑笑,看看時間不多了,怕下午上班遲到,便匆匆忙忙上班去了。
下午上班的時候,廖金剛和賈格麗一起回來的,到了下午,賈格麗說身體不舒服,竟然就提前下班,說回去休息了。
所有的人都在悄聲的議論紛紛,燕若水沒有說話。
她不知自己還在等待什麼,等待原諒,還是等待事情進一步惡化。
下午的時候,來了一個人。那個人走到燕若水麵前,對她笑道,若水,你回來了,不知我有多想你。這次我來時,剛好你回國了,我在這裏呆了將近一個月,可把你盼來了。
燕若水一愣,然後很快的就想起,這是廖金剛在電話裏跟她解釋,說是把避孕套借給麵前女人的人。燕若水笑了笑,對她說道,是的,大姐,我回來了,我也很想你。
這位大姐,她的老公和廖金剛是同事,雖然職位沒有廖金剛高,但是兩個人幾乎是同時來到幾內亞的,然後她和這位大姐也幾乎是在同時來到這裏的,剛來到幾內亞時,什麼都不熟悉,中國人也很少,所以有一陣子,他們走得特別密切,彼此是彼此最好的朋友一般。
所以燕若水這次回來,大姐看到她,也就馬上走過來,對她說話了。
燕若水站在那裏,看著這位大姐,心想,上一次,她打算來到幾內亞,在電話裏問廖金剛要帶幾盒避孕套,說這話的時候,她原想著也許這一次不用帶了,因為上次從國內帶的比較多,差不多還有六盒,想著也夠用了,可是沒想到廖金剛卻說,隨便。她笑著說道,我想是不用帶了,家裏應該還有六盒,廖金剛聽到這裏就慌了神,說道,家裏的沒有了。當時她聽了就呆了,想著六盒難道會憑空消失嗎,那是六盒啊。她問道,我記得我上次走的時候,家裏整整還有六盒的啊。廖金剛就言詞躲閃,就說是麵前這個大姐來到幾內亞,忘了帶,要她老公向他借走了,他把所有的六盒避孕套全借給了他。
燕若水看著大姐,心想,無論如何,今天是一定能夠把六盒避孕套的謊言弄清楚的。
她想到這裏,心裏下了決定,笑了笑,拉起大姐的手,讓她坐在自己的旁邊,對她笑道,張大姐,我也很想你,我前陣子生了病,最近才從國內回到幾內亞。
那個張大姐也笑了笑,說道,我想也是,我真的怪想你的。
燕若水說道,大姐,我有一些事情想問你,這裏說話不方便,晚邊下班的時候,我和你在外麵約個地方說好不好。
張大姐笑了笑,說道,當然可以啊。我最近也沒什麼事,正找不到人聊天說話呢,你回來了就好,不知我有多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