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太吃驚了,這件黑色的毛衣她親眼看過,親手摸過,不可能認錯。
推斷很快的出現,她把這件毛衣穿在身上,這件毛衣是胡姍姍親手織的送給鄭錢的,可是為什麼如今卻穿在可愛的身上,而且看著她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一邊走路一邊仰著眼看著秋天高高的藍天,顯得那麼輕鬆快樂,怎麼可能是兩個人吵架後的情是。
她一直站在那裏,直到可愛不經意的慢慢走過她的身邊,向遠處走去,她才清醒過來。這麼說來,就是鄭錢直接把毛衣送給了可愛,兩個人並沒有因為這件胡姍妯送的毛衣大吵,而是變得更加恩愛。
這個事實讓阿蜜達痛不欲生,她從來沒有看到過,沒有聽到過,也沒有得到過這樣的感情,知道有人是這樣的相愛,任何外界的力量和誘惑也動搖不了拆散不了他們。她就心如刀絞。
她咬著牙站在那裏,看著可愛遠去。心裏懷著無比的憤恨和忌妒。一張臉因為劇烈的情感發生扭曲變形,一張臉慘白,大眼睛呆呆的停在臉上,染成綠色的頭發被秋風吹著,拂到臉上來,擋住了半張臉,她的嘴唇沾到了自己綠色的頭發絲,雖然也許沒什麼味道,可是她隻覺得一陣陣發苦。
心裏湧上瘋狂的風暴,她以前過得很張狂自信,所有的痛苦來源隻是水靈的幸福和得不到淨竹的愛,如今到了北京後,因為張狂,她想證明小三的合理性,發誓要打敗小三敢死隊,隻是沒想到一開始就落敗,不但受了傷,還讓自己到處逃亡,看到警車就沒來由的害怕,胡姍姍不聽話,愛上小三敢死隊的隊員,嚴天真在胡姍姍的勸說下,竟然清醒過來,不再聽她的話,堅持回到了她自己的老家,退出了她的真愛小三組織,她損兵折將,可以說大敗而歸。如今淨竹不再理她,水靈到了北京,和他在一起,她隻有胡姍姍一個手下了,最後一招,想到用小三計,拆散鄭錢和可愛,一舉打敗他們。沒想到,卻是這麼的困難。
別說是胡姍姍,就是她阿蜜達,也從來沒有見過鄭錢這樣的男人。
她心裏慢慢的仿佛意識到什麼,就是這世上,也許天長地久,忠貞不渝的愛情是真的有的,隻是她阿蜜達沒有眼光,碰不到好男人。
一旦意識到這一點,就像處在黑暗裏的鬼魂看到熾烈的陽光一樣害怕。
她驚惶起來,使勁搖頭,拚命把這個想法按下去,然後發足狂奔,她要去找胡姍姍。
胡姍姍走在回家的路上,今天鄭錢要陪客戶,小刀請她去吃晚飯,她婉言謝絕了。自從送出那件黑毛衣後,原想著鄭錢會對她親近一點,兩個人慢慢的熟起來,一切都會好辦。這世上沒有她胡姍姍勾不到的男人。可是沒想到,自從那晚送出黑毛衣後,第二天,小刀就喜滋滋的穿上她送給他的黑毛衣,在她麵前不停的晃來晃去,可是鄭錢卻好像忘了這件事,他從來沒有穿過她給他親手織的黑毛衣,對她,也像從前一樣,很客氣很生份,每次她找機會故意接近他,可是隻要一走近他的身邊,他多半是有事,說了幾句話就匆匆走開了。
一直沒有機會接近他,別說接近他說別的事,連問一句我送給你的毛衣合適嗎,這樣的話,在這幾天,也一直沒有機會問出來。
她從來碰到鄭錢這樣的男人,如此鐵石心腸,如此不解風情,他好像沒有眼睛,沒有心一樣,看不到她的漂亮,看不到她的心。
這些天,從一開始進入鄭錢所在的公司,嚴重的挫折感一直包圍著她,讓她無所適從,讓她不甘心,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挫敗感就像滾大的雪球一樣越來越大,並沒有因為在一起吃過幾次飯,說過幾句話,送過一件毛衣而有所改變。而且她覺得,鄭錢甚至比以前更加冷淡她。
這是她想不明白的地方。
因為困惑和不甘心,這些天,她甚至忘記了阿夜,心裏也不再那麼痛了,全身心的都注意起鄭錢來。
她正在這樣想著的時候,發現不能往前走了,前麵站著一個人,她因為低著頭,隻看到麵前站著的那個人一雙金屬色的細高跟長靴。
她慢慢抬起頭來,由下往下,看到的是藍色的緊身彈力仔褲,黃色發亮的短皮大衣,垂在胸前的綠色的長發,一張因為憤怒而哆嗦著的蒼白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