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知道鄭錢這樣說下去,會沒完沒了。不由打斷他的話,對他說道,現在不是好了嗎,你看你現在四千多一個月,整整是我的兩倍呢,我們現在每個月可以存五千塊錢,一年就是六萬,這樣兩三年後,就能付個首付,買棟房子,不是嗎?
鄭錢點頭道,說道,是呀,我也是這麼想的,相信生活會越過越好的。
想起可愛以前在他麵前說過的話,說她隻要他對她好,錢啊房子啊都無所謂,現在看到她那麼認真的憧憬未來,知道其實她也是希望有個屬於自己的家的。
不僅是她,就是他鄭錢,也想有一棟自己的房子啊。鄭錢想到這裏,想起自己從前,心裏對自己說,以後一定要好好努力,讓她過富足安樂的生活,不能太委屈她了。
可愛卻不知鄭錢想到那麼多,想了想,對他笑道,即然升了職,那麼我們也慶祝一下,我們今天就不自己做飯了,到外麵去吃吧。祝賀你升了職。
鄭錢聽可愛這麼說,當下笑了笑,說道,好啊。對她道,你想吃什麼呢?
可愛笑道,當然是大餐啦。
鄭錢便笑了笑,點點頭,說道,好啊,走吧,現在就行。
他原本兩隻手握著她的手的,說到這裏,便騰出一隻手來,一隻手拉著她的手,另一隻幫她提過手袋,帶著她去吃大餐。
兩個人一邊說笑一邊往前走去。
由兩排法國梧桐排成的街道,就像老舊的明信片上的風景,梧桐樹落光了葉子,道路上走著是一對恩愛幸福的人。
直到他們的背影消失遠去,看不清了,那明信片上的風景卻多也一個人來,一個女人從一株梧桐樹的背後轉了出來,風景也不再是風景了。
那是阿蜜達,她的頭發已經變成綠色,慘白的肌膚印著綠色的頭發,讓她看起來顯得古怪極了。她從梧桐樹的背後轉過身來,眼睛裏的眼神像吐著毒信的蛇一樣,惡狠狠的看著可愛和鄭錢消失的方向。
她剛才躲在後麵,聽到他們說話,聽到他們的打算,看到他們那麼快樂幸福,心裏不由又嫉又恨,隻恨不得自己的眼睛裏能夠跳出兩條毒蛇來,落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下,把他們活活吞下,才能解她心中的那口惡氣。
有些女人,是看不得別人幸福的。
阿蜜達把手放在身後,倚在梧桐樹上看著他們遠去。想著胡姍姍到底這幾個月做什麼要她去勾引鄭錢,不但沒看到他們夫妻吵架,大打出手,反倒是越來越恩愛,甚至鄭錢還升了職。
她心裏真是憤恨無比,不由手上用力,十隻手指生生掐進樹幹裏,空氣裏彌漫著樹汁辛酸的氣息。
阿蜜達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想著這到底是為什麼,憑什麼她一隻貓妖能得到幸福,而她堂堂一個除妖師卻得不到。現在淨竹不再理她,水靈也生了她的氣,不管是愛情還是友誼,她什麼都失去,前陣子,她受了傷,又要躲避警察的追捕,現在看到警車還立馬緊張,這都是小三敢死隊給害的。
她越想越氣,新仇舊恨,兩相對比,不由覺得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胡姍姍這小****不曉得在做什麼,總是不聽她的話,看來不給她一點顏色瞧瞧,她真的不知輕重了。
想到這裏,她便開始盤算著如何對付胡姍姍。
沉浸在自己的憤怒和仇恨著,自己也變成一條毒蛇,大大的眼睛裏盡是毒汁四處轉動,做著一步步報複的打算,渾然不覺,直到十指越掐越深,肉體再也抵抗不了幹枯樹枝的硬度,她的十指變得生疼,她才清醒過來。
劇烈的疼痛從指尖傳過來,都說十指連心,她才把自己的十個手指頭從樹幹裏拔了出來,然後十隻手指拿到前麵來,帶著疼痛,在空氣中一陣亂舞,才好像不那麼疼了。
她看著自己的十隻手指頭,指尖已經發紅發腫,那前陣子請人修剪的美甲,如今已經破裂變形,變得極其的嚇人難看,好像剛上過酷型一樣。
她皺眉看著自己的指甲,然後慢慢的把手放回褲子口袋裏,心裏打定主意,往一個方向走去。
因為自己不幸福,所以看不得別人幸福,自己不是想著去尋找,而是想著去破壞別人的幸福,這樣大家都痛苦了,她的心裏才平衡了。
胡姍姍回到家裏,一路上坐公車坐地鐵的,她總算是到了家,回到家裏,把那裝著黑毛衣的服裝袋丟在桌子上,因為力度的緣故,黑色的毛衣從服裝袋裏滑了出來,露出編織精巧的領口。
她征征的看得出神,整個人像是定住了一樣,仿如一個木頭人一般,想著今天發生的事。這是她第一次親手織毛衣,第一次送毛衣給一個男人,可是那個男人卻看也不多看她一眼,一口回絕了她。
他說什麼,他說小刀需要毛衣,沒時間了,他要去接他老婆,然後匆匆離去。
胡姍姍歎口氣,心裏第一次有了嚴重的挫折感,在男人麵前,她向來都是常勝將軍,從來沒有男人拒絕過她,可是在鄭錢麵前,她卻失了敗。
鄭錢是第一個拒絕她的男人。
對於鄭錢,現在的胡姍姍,是懷著又敬又不甘心的心理,敬他專一癡情,真心祝福他和可愛,可是對於他拒絕自己,她卻有許多不甘心。
她那麼漂亮,可是在他眼裏,她仿佛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子,與任何其它女子沒有差別。他從開始到現在,看都沒有多看她幾眼。
想起鄭錢走後,她拿著那裝著黑毛衣的服裝袋站在原地,一直在遠處觀望的小刀走過來,他慢慢走過來,看她一眼,許久才說道,你剛跟我大哥說了什麼?
胡姍姍看了一眼小刀,他好像清楚什麼,又好像不清楚什麼,她隻得說道,沒什麼,天晚了,我回家了,小刀,你也快點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