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幾分鍾,上麵在進行鋼琴演奏,台上的人一個個穿著黑色禮服,一本正經的,台下的人也屏聲靜氣,一起仰著頭看著聽著。
然後上麵先是低低的一陣聲音,然後指揮的人像是發了羊顛瘋,在他的瘋狂指揮下,樂聲大作,所有的聲音都響了起來。他嚇了一跳一般,往四周看看,看到四麵的人一臉嚴肅認真,沒有任何異常反應,再看向身旁的嚴天真,她也聽得一本正經,好像很投入一樣。
他便坐回到自己的位置,整個人縮下去,閉上眼睛,心裏好笑,想著這周圍的人真的會裝啊。
那巨大的音樂聲經久不絕,時高時低,他簡直受不了,要發火一般。
不知道過了多久,聲音終於小了,他索然無味起來,最後很不禮貌的把票往大衣內口袋裏一塞,然後睡覺了。
睡覺實在是太舒服了,聽音樂會,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天下最大的笑話。
不知什麼時候被人推醒,他醒過來一看,原來是音樂會結束,大家都在離場,嚴天真推著他,一邊拉他站起來,一邊嗔怪他道,你真是,怎麼睡覺了,這麼偉大的音樂。
他禁不住笑起來,說道,怎麼偉大了。
嚴天真便語塞了,說道,總之很偉大。
他知道她說不出,她也是裝作聽得懂。
他懶得跟她說這個,對她道,我們回家吧,我送你回家。
嚴天真點頭笑笑,說,好啊。
他送她回了家,然後看著她站在台階上,衝他笑著的樣子,他便衝動起來,說道,我到你房間裏坐一會。
嚴天真自然答應
這一坐,自然不是隻坐的事,和她做完愛,才決定走。
嚴天真伏在床上,對他道,這麼晚了,不用回去了。
他一邊穿衣,一邊說道,不行啊,我還有很多工作。
他當然要回家,老婆還在家等著呢。
急快的穿了衣服和鞋,嚴天真躺在床上看著他,心裏納悶,想起自己從前的遭遇,男人三更半夜非要回去的一定有古怪。
她對他道,你是不是有老婆?
包小多簡直嚇了一跳,回過頭來說道,沒有,沒有的事。
他走到她身邊,拍了拍她的小手,說道,我真的有事。下次來看你。
嚴天真才放了手,點點頭知道,那你回去吧,注意休息。
他笑了笑,說聲好,然後就急快的走出門去。
回去的路上,看到路邊的花店沒有關門,便打算買了一束花帶回去,花店的花也不算貴,買一束能夠哄慧兒開心,也是好事。
記得他剛追她的時候,他總是一天兩朵百合,送了三個月,慧兒才答應他。後來兩個人在一起,形成了習慣,他每次也是隻給她送百合。
有一次,因為那家花店沒有百合了,他便買了束玫瑰。
結果慧兒收了,對他說道,為什麼不送百合?
他笑道,送玫瑰不是更好。
慧兒道,可是我還是喜歡百合,百合百合,百年好合。玫瑰太平常了,那是屬於大家的花,百合是我們的,你一開始就送我的百合。
她這麼一說,他倒是很感動。當下點點頭,說道,那我以後也送你百合。
後來就一直送百合。每次都是兩朵百合,慧兒的生日,他們的結婚紀念日,情人節,中國的,外國的,沒有一天落下。
慧兒每次收到花,都是很開心的樣子。
他想哄她開心,這樣一想,就走進花店裏去,問了問花店老板,結果也是沒有百合買了。
老板對他道,買玫瑰啊,今天剛到的玫瑰,新鮮的很。
他搖了搖頭,笑了笑,走出去。
因為動了買花的心思,想著幹脆找找看看,便沿著長街四處找了起來,找了許久,才在角落裏找到一家花店,買了兩朵百合,用玻璃紙包好了,才心滿意足的帶著回家去。
他從嚴天真那裏出來是晚上十一的樣子,現在到了家幾乎是十二點。
他用鑰匙開了門進去,以為慧兒睡著了,可是卻發現她還坐在沙發上,電視開著。
他笑了笑,走近去,想她是為了等他才看這麼晚的電視。
他輕輕走到她麵前,把花送到她麵前,她沒有動。他走近一看,才發現她睡著了,不由笑了笑,輕輕搖了搖她,對她笑道,慧兒慧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