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給機會原諒(1 / 2)

(七)

鄭錢回到家的時候,這一次,出奇的。家裏竟然亮著燈。

桔黃色的燈光從窗口瀉出來,不但溫暖了屋子,仿佛連外麵寒冷的世界也想溫暖一般,可是夜太黑,天空太大,寒冷太重了,它現在再怎麼努力也溫暖不了。

流瀉出來的燈光,隻是在窗口停留著,到了遠一點的距離,立馬被黑暗寒冷吞沒,屋子裏的那點燈光走不到更遠的地方去。

鄭錢站在自已的小區摟下麵,抬著頭不作聲的看著自已的屋子。

可愛也像他一樣仰著頭,不作聲的看著。

貓貓,她回來了。

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她說話。

我曾經每次回家,走到自已的小區樓下麵,總是止不住抬頭往上望,無數次希望能看到自已的屋子裏亮著燈,她點著燈在家裏等我,可是我無數次失望,現在她終於亮著燈在家裏等我了,可是我再不需要了。

他平靜的說著這些,看著懷中的可愛。

可愛喵嗚一聲,低下頭去,她不願意麵對他的目光,那種眼神,現在傷心和憤怒已經沒有了,換而之的是心死後的平靜和冷酷。

他仍舊站在那裏,沒有動。

又是許久的沉默。

然後聽到他說,貓,你說她是不是想跟我坦白?

可愛一愣,沒想到鄭錢會這麼想,這麼說。

鄭錢自言自語道,她就是想坦白,我也不會原諒她的,我不會給她機會坦白。從前的鄭錢死了,我死了,那麼他們也要死。

你為什麼不離婚,過自已的生活去,為什麼要報複,你複製****光碟做什麼,你打算怎樣報複?

可愛一一問著他。她在想這個男人到底打算怎樣行動。

鄭錢沒有聽到她的問話,發征半響,然後歎口氣,極快的走回屋子裏去。

小紅果然回來了,點著燈坐在沙發上等著他。仍然是很漂亮,披著風情萬種的卷發,穿著性感的睡衣和貓頭拖鞋,應該是已經洗過澡,一直在等著鄭錢。

看著他抱著貓走進來,她立馬受驚一樣的站起來,笑著向他迎過去。

這次是換了鄭錢低著頭,在那裏換拖鞋。他不想看到她,他要避免看她。

今天怎麼這麼晚回家?

她走到他身邊,溫柔的詢問,伸出手來,雙手意欲搭上他的背。

鄭錢閃身躲過,想起她和那個男人****的畫麵,他微微皺眉,他嫌她髒。

小紅大概也是沒想到,有點發愣之後,便訕訕的縮回手,衝他微微笑起來。

今天這是怎麼啦?

她問他,想他前幾天還熱心的張羅慶賀他們結婚四周年紀念日,今天她主動熱情,他卻不讓她碰,她感到奇怪,帶著詢問的語氣問他。

沒什麼,我身上髒,你應該洗過澡了。

鄭錢回答得淡然。

為了掩藏自已知道一切,他甚至抬起頭來衝她微微一笑,果然是,抬起頭就迎上了她窺視疑惑的眼光。

一個人做了虧心事,再怎麼鎮靜,也是心虛的。

鄭錢暗暗自責了一把,怎麼差點露馬腳了呢,他並不想現在讓她知道,他已經知道了一切,他的計劃還沒有開始,怎能因為自已情緒失控而夭折。

他衝她淡淡一笑,用假裝溫柔的口吻解釋說道,我不知道你要回來,你不是說你要到臨近城市去出差嗎,我想著你可能今天回不來,所以在外麵和同事喝酒,玩得晚了一點。

他說得平淡又輕鬆,本還想抱一抱她的。

但是看著她那樣子,想著那半褪著絲襪,裸露性感的長腿,他還是做不到。腳步在剛剛挪動後,又停了下來。無論如何再怎麼想裝假也做不出來。

他知道有些事情一旦發生,哪怕再怎麼深愛一個人,也回不到從前了。

他現在已經不再憤怒,整個人陷入到一種按部就班的瘋狂報複行動中,是一種冰冷的平靜,隻是如今當發現自已對她的惡心之後,他悲哀的發現自已已經不愛她了。

真可怕,他曾經是多麼愛她。

他們在一起七年,每一天晚上,他幾乎都要摟著她入睡,手要放到她的乳房上撫著才能入眠,平時對她也是關懷備至,做什麼事都先為她著想,千依百順的寵著她,她要是有什麼不開心,有個發燒感冒,他不知道有多擔心,他對她的身體從來不曾厭倦過。有一次兩個人開玩笑說起各自單位上在酒宴上講的黃色笑話,他記起一個同事說的話,那次是在一次聚餐中,男人在一起喜歡互相吹噓自已有本事,幾個男的不停的吹自已的小弟弟多大多長,戰鬥能力有多強。一個男的說,他一晚上可以做七次。當時被大家笑稱一夜七次郎。從此在單位上,大家也稱他為七次郎。他本來想著講講這個,小紅會很開心,所以他回來跟她講了,原隻是想當一個笑話告訴她,可是她聽後,卻道,你從來沒一個晚上做過七次,你是不是不愛我。他笑,哪有的事,她竟坐起來,對著他坐著,蠻橫的堅持說,那你今天就做七次,不做就是你不愛我,他說她無理取鬧,他那天調查一個案子,在現場跑來跑去,累得很,可是她卻仍舊堅持著,一把把他拉得坐起來,又把他推上床,動手就解他的褲子,到最後甚至都哭起來,他簡直哭笑不得,隻得答應著好,和她做起來。真的是累,雖然年輕,雖然愛她,可是最好吃的東西吃多了也無了欲望。他強打精神做完,最後也隻有四次成功,三次沒成功。他成功射出來四次,還有最後三次實在是射不出來了,整個人趴在一邊。累死累活,她才大笑著饒了他。那個時候,因為愛她,對她的無理取鬧,在他的眼裏,看著也是很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