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打量著四周,屋子裏一間大的雙人床占了大半個空間,床頂掛著一張放大的婚紗照,男的是剛才抱她回來的那個男人,濃眉大眼,清瘦高大,眉宇間一股軒昂正氣,很是年輕英俊。女的依偎在他旁邊,皮膚白嫩,五官精致,身材火爆,很是漂亮的女人。
不過婚紗照上的漂亮女人也說不清。
她四周看看,觀察著這個新環境,這個,她又重新被人抱回來,和當年常笑從大街上撿她回來何其相似,隻是比起當年更不如了,當年她還隻是打殺小三受了傷流落街頭無家可歸,如今卻是一心想死,躺在自家房裏,被人當作遺棄的貓撿了回來,不過,事實上,她的確是被常笑遺棄了。他以死亡的方式遺棄了她。
她想著什麼時候逃走吧,這明顯是一對小夫婦,看著別人的幸福,難道用來對比自已的傷心嗎?
正這樣想著,浴室的門打開,鄭錢穿著條沙灘短褲走了出來。
看著她亮著的綠眼睛,笑道,你醒了。
可愛要避夠看他,便隻得又繼續閉上了眼睛。
他卻一會就坐到了她的旁邊,一把抱著她,對她道,我現在沒人陪我,你陪我說說話吧,實在是一個人在家太沒意思了。
可愛睜開眼看他一眼,他現在套上了一件家常的大T恤,正衝她微笑著。與今天白天見到的,穿警服的樣子仿如兩個人。
如今的鄭錢,在燈光下看上去,仿佛一個貪玩調皮的大男孩,正彎著眉毛笑看著她呢。
可愛當然是什麼也不說。
鄭錢卻笑著,對她道,兩個人隻要在一起,過得和和美美有什麼不好?可是小紅總是跟我吵,不知她吵什麼,我覺得現在的生活過得也很好,是不是,貓貓?
他喜歡兩隻手捉著它的兩隻前爪,一邊說話一邊搖晃著它,仿佛他每說一句話,就希望從它那裏得到答複一樣。他把它當作傾訴的對像了。
可愛皺著眉看他一眼,他是細瘦高大的身材,整齊幹淨的平頭,濃眉大眼,皮膚黑黑的,然而很幹淨,很有男人味道的男人。
然而她實在是討厭他這種小動作,沒有搭理他。
他也不生氣,自說自語了一通,就抱著它站起來,一手抱著它,一手走到陽台去。
可愛才發現他家的陽台上種了許多花花草草,外麵陰雨連綿,可是關著玻璃的陽台內卻溫暖如春,紅豔豔的秋海棠開著正盛,開著白色小花的吊蘭從頭頂垂下來,藍色的蝴蝶蘭,還有各種叫不出名字的花草。
他把它放在另一隻手裏,一隻手托著它,另一隻手拿著灑水壺,嘴裏哼著歌,慢慢的給花草澆水。
好像很知足和快活的樣子。
有時候看到葉子過多繁衍,他便留神了一下,給花灑過水之後,又拿起一把剪刀,用心的替花草修剪起枝條來。
可愛實在是好奇,看他一眼,發現他真的是很用心,臉上一直掛著笑容,很認真的照顧著這些花草,怪不得長這麼好。
貓貓,他說,我很小就想有一大片田地,我的房子就在田地後麵,我要在裏麵種滿向日蔡,等到花開的時候,我在自家房裏,就可以一眼看到望不到頭的那些花兒,你說這是不是很幸福的事情。
他給花剪過枝條,又捧起它的兩隻爪子搖晃起來。
不過,沒想到,到現在,隻能在一個陽台養養小盆栽了。不過,隻是換了一種形式對不對,快樂要靠自已爭取。幸福其實是一種感覺罷了。
他衝它說完這些,嘴裏哼起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