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到極點。
最痛的不是被砍了手腳,最痛的不是他背叛她。
而是他在得知一切後表現出的冷血無情。
讓人徹底絕望,冷到骨頭裏,對人性,對所有溫暖和愛的東西喪失一切信仰。
整個人接近瘋狂,竭斯底裏,直至變態。
她在酒甕裏淒厲的哭喊著。
渾身痙攣著,大聲哭出。
可愛?可愛?你醒醒。
睜開眼來,在黑暗裏,看到一個男人溫暖的影子。
你怎麼了?又作惡夢了?
他歎口氣,抱起她,轉身擰亮燈。
燈光亮起來,可愛來不及擦去淚水,低著頭不敢麵對他。
這麼多年來,這個房間,除了常笑還有誰,會在她半夜被惡夢糾纏時,搖醒她,給她溫暖和安慰呢。
化身為貓妖後,一直在人間飄蕩。
心從此麻木,除了在打殺小三和負心漢時,有一絲快感。
可是一直過得很苦。
淒涼如針,寂寞如線。一直形影相伴。
不敢回想曾經,曾經的恩愛甜蜜,對於她來說,那是最致命的毒藥,最大的諷刺。
人在瘋狂的報複中,越來越變態,越來越陰暗。
沒有人知道,她殘虐到無以複加的程度,有多少變態瘋狂的方法來對付小三和負心漢。
這樣的狀態,直到遇到笑笑。
他當時在街頭看到她,誤以為她是流浪貓,在大雨夜將她撿回家。
那時候,他有個很漂亮的女朋友。
可是不到三天,就發生了命案。
他的女友拉著他一起死,可愛一覺醒來時,兩個人已經死在家中。
可愛看著那已經發生了人命案的屋子,想到這幾天常笑對她的照顧有加,不想再回去過一個人的孤苦生活了,想著是應該找一個人來照顧自已。
常笑是不錯的人選。
出去找常笑的魂魄,找了三年,在他家的附近碰到。
原來是常笑舍不得年邁的父親,魂魄不肯遠去。
可愛便幫他重生,讓他活過來,可以繼續照顧老人,前提是,他必須一直照顧她。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將近百年。
常笑老成人精,永遠是二十多歲,他的親人相繼逝去,現在隻有初心是他最關心的人了。
可愛,沒事了。沒事了。
他抱著她來回走著,輕撫她背。
這個男人,如此溫暖的懷抱。
在將近百年的時空裏,他是她唯一的溫暖和安慰。
她隻有他。
不願多說,掙不開麵子的難堪與悲傷。
假裝什麼也沒發生,安靜的扶在他懷中睡去。
迷糊裏,隻感覺他一直抱著她,哄著她,不曾離去。
第二天,她睜開眼來,已經看到細心為她做好早餐的常笑,仿佛昨夜的爭吵隻是一場夢,他坐在桌子邊,對她笑道,懶貓,來吃早餐了。
可愛笑笑,走到他麵前去,對他道,今天開庭。
常笑點點頭,說道,恩,我知,我不陪你去了,我要上班,你自已小心點,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可愛點點頭,知他不喜她露麵,便笑道,你放心,我隻是去看看,不會露麵的,誰會知道一隻黑貓是可愛呢,我叫甜甜陪我去,扮成熱心的路人女子就行了。
不想互相傷害,便互相退讓。
相處的男女,最開始因著愛委屈自已。
常笑點點頭,說道,恩,這樣最好了。
他匆匆吃完早飯,就出門上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