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有一點不相信,站在原地,輕聲的問著他。
男的笑笑,點點頭,從路燈架上站直了,走到她麵前來。
你好,我叫常笑。
站在她麵前,依舊是一臉溫和的笑。
你看得見我嗎?我現在可是鬼。
訥訥的說出,對於新身份的不適應。
恩,看得到,否則怎麼叫你。
他對她笑笑,然後抬頭望了望樓頂,對她道,從二十四樓跳下來,你可真有勇氣。
她沒有說話,如今隻想回家,等著最後的結局,他也許會看在她死了的份上回家一趟。
你恨他們嗎?
他卻主動問她,依然一臉的笑。
恨?
她抬起頭來,困惑的望著他。
這個男人真古怪,不但看得到她,而且對於她的事還知道得很清楚。
常笑看到蔣小嚴古怪的神情,隻得解釋道,我都知道你的事,隻是你一心要死,想救也救不了,你第一次是我救的,三天前,吃安眠藥那一次。
試著提醒她,想著這樣可以博得她的好感。
什麼?
她更加奇怪了,上次是你救的?!
對啊,否則你以為一口氣吞下兩百片安眠藥,三十片就可以致人於死地的藥,你吃了兩百片,耽擱了那麼久還能活下來,現代的醫學還不至於發達到這種地步。
他一臉的笑,小小的眼睛眯成縫,給人溫暖。
蔣小嚴心裏微微一動,一會才道,你為什麼要救我?
她死之前,除了自己的家人,她的老公,那個曾經發誓說要愛她一輩子的男人,還有他的父親,他的哥哥,這些自己曾經視為生命裏至關重要的人,卻都希望她快點去死。
就在她跳樓前的一分鍾,她還收到他父親的電話,直接就在電話裏對她吼,你為什麼還不去死!
是這樣,才心灰意冷,再萌死誌。
可是這個陌生男人,卻救過她。
你為什麼要救我?我並不認得你。蔣小嚴抬起頭來,對他笑笑,心裏奇怪。
沒什麼,我看你可憐,再說我們一向都希望愛情忠貞,討厭小三。
嗬嗬,你們為什麼討厭小三?
她笑起來,對這個男人有點親切起來。
是這樣的,蔣小姐,我們公司專門幫助別人懲治小三,不管委托方是人是鬼,隻要委托給我們,絕對懲治小三,把事情幹得漂亮至極,怎麼樣,你考慮一下,隻要你出得起價錢,我們幫你把你老公和那個小三幹掉?
常笑鬆了口氣,臉上對蔣小嚴笑著,在小嚴低下頭的瞬間,卻不自禁的轉過頭來,很憤怒的瞪著蹲在他肩頭的那隻黑貓。
他必須聽貓的,這隻貓是千古怨婦,以殺淨天下小三為已任。這次蔣小嚴事件,也是她強迫他過來的。
他有很多事情要做,既使沒事,也不想惹麻煩,可是變態貓不這麼想,威脅他。
最後兩個人達成和議,他可以去幫忙,但是得允許他向蔣小嚴要錢。
誰都要生活,她的貓糧還要他買呢。
所以才有了這一幕,隻是兩個人商量太久,他們兩個出現來得太遲了。貓貓原想救蔣小嚴一命的。
他們原想著在蔣小嚴死之前就出麵的,結果第一次出麵,是她第一次自殺,這次再鼓足勇氣出麵,一抬頭準備上門推銷他們的打三組織,結果腳步剛動,就聽到呯的一聲,她已經跳了樓,摔得救無可救。
身體都碎成這樣,就算他能還魂,也回天無術了,隻是生意要做,做不到人的生意,鬼的生意也要做。
真是命苦,都是死貓害的,否則的話,他平時這個時候可是蹲在街上看美女的!
蔣小姐,你覺得怎麼樣?價格好商量。
常笑又笑了笑,他人如其名,是經常笑的。
蔣小嚴明白過來,原來對他的一點好感瞬間消無,原以為死了一了百了,沒想到剛死就有人上門拉業務,這世上真是什麼人都有啊,連打手都跑到門口來了。
謝謝了,我人都已經死了,不需要。
冷冷的回他一聲,就轉身往家走去。
常笑看她態度突然冷淡,知道這單生意更難做了,想想算了,正要轉身回去,隨著喵嗚一聲,肩頭一陣劇疼。他含恨掃過去,一隻黑爪閑閑的趴在他的肩膀上,那雙精亮的眼睛裏,盡是得意和他不得不聽她的張狂。
隻得立馬追上去,對她的背影道,蔣小姐,好商量啊,價格真的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