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左女右!”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收回伸出的左手,極不情願地攤開了掌心印有“梅花”胎記的右手。一向相信科學遠離迷信的我居然也會鬼使神差般地搞這種名堂。或許是“狐仙大人”這個招牌吸引我,不然也不會魂顛顛地進這家店。
“姓名,生辰八字!”又是磁性的聲音提醒發愣的我。
發愣?確實是現有狀態,因為對麵的人讓我不得不發愣。
一頭柔順的銀灰長發散落在地,柔華天然不打一絲小卷,而更耀眼的是他美輪美奐的麵容。狐媚得帶著勾人心魄的銀眸,挺拔的鼻梁性感的嘴唇以及配套的彈指可破的白皙皮膚,足以讓世人如癡如醉,宛如天仙下凡,隻可惜性別錯了位,憾然一片。
“梅璐,1021!”俗套的名字,就少個“花”字。朱雨燕就老喊我梅花鹿。“朱雨燕”!一想到這個拖油瓶,非好感急速上升。“1021”更是讓人哭笑不得的日子,後天就是我23歲生日,為何她一定要選這樣的日子解決終身大事,還是和Bater一起共結連理。
我討厭她,十二年前第一次見到她時就有種隔離感。她母親帶著她踏入梅家大門的那刻,我就有種不祥的預感。她漂亮聰明活潑可愛和我這個“闖禍精”形成鮮明的對比。當家裏一大群仆人恭敬地喊她大小姐時,我幾近瘋狂。她憑什麼?她甚至於連姓氏都保留著她死去的爹姓,憑什麼一躍而成梅家大小姐,而我必須退居二線。更為可恨的是一向縱容我的老爹居然也開始對我板著臉,讓我向她學習,不要在外麵惹是生非了。
惹是生非?不就是收拾了幾個在學校亂收保護費的“精品”,以及幾個始亂終棄的男人。我的人生觀一向簡單,看不順眼的事非出手不行。每每至此,那個品學兼優的好好小姐朱雨燕就會出麵為我說情,深得讚賞一片。她成績全年級第一,我倒數第二,因為“第一”完全是個傻子,一加一等於三都不知道,你說他那智商能跟我比嗎?更可氣的是她跟我還是一個班級,這樣對比想不明顯都難。比來比去隻有一個結果,她樣樣比我強,也就是說我樣樣不如她,包括愛情。
我喜歡他,當音樂才子Bater插班到我們班的那刻,我就知道這顆心不單隻為我一人跳動了。我癡迷於他的他的琴聲他的歌聲,當他談著鋼琴哼唱著Jay的歌時,幾近陶醉的我不能自拔。所以“闖禍精”開始動手了,鏟除一切企圖靠近才子的女人,在我的勢力範圍內他依然單身著,而我依然在後桌靜靜地欣賞著他幾近完美的背影。
“爸媽,這是我的男友Bater.”朱雨燕第一次引男友回家也是最後一次。無可挑剔的家世背景和長相,我那兩位高堂自然是舉手讚成,當然不會有人問我的看法,更不會有人顧及我的感受。我真的不是她的對手,當所有女人都不敢雷池半步之時,她不但邁了,而且還是一大步,所以他記住了她,那個勇敢的女人。我輸了,從一開始到現在。
“你的怨念太深。”他修長的手指在“梅花”上圈圈點點,把我從憤恨的回憶中拉回了現實。
我不自在地抽回右手,裝傻般得再問了一遍“你說什麼?”伴隨著這句話,手搭在耳廓上括當助聽器。
“怨念太深,糾糾纏纏於前世今生,對你對他何嚐不是一種痛苦。”他磁性的聲音裏不知何時帶了些許掙紮。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這次到不是戲弄了,而是真的不明所以。
“到時你自然會明白。而唯一解開死結的辦法1021那天你再來找我。”他飄飄然的聲音使我不禁迷醉,又是魂顛顛地離開了那家店。
回到家,我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看著那對壁人打情罵俏,心裏不斷翻騰著,酸楚難耐,一氣之下跑了出去,見到兩個流氓打架,我二話沒說抄起地上的木棍見人就打,所以當我從瘋狂轉為清醒時,人已經被架在拘留所了。
“梅家的臉麵都被你丟到家了,你要我這張老臉往哪擱啊!”保釋出來,老爹抄起桌上的皮藤就是一抽,那聲音脆如碎碗,驚得看熱鬧的仆人嚇出了聲。